執契堂中契逍遙,青雲腹內藏經卷。幾人不便再問,隻好依言告辭離去,在去往天星峰途中常樂幾人依舊就著這事繼續討論下去,釋維十分擔憂:
“照初明輔院這樣說來,也不知蘭泱靈根到底要怎樣的靈物,才能不影響她的修為進步。”
周連青道:“先前早就說過,不管要找什麼靈物,不過儘我們所能罷了,怕隻怕不管找來什麼靈物,她都會因此一直卡在築基期,今生入不得金丹。”
燕堂點頭:“縱觀古今典籍,至少能被如今的我們所知的,靈根隻是受損,都極難能夠痊愈的,何況是蘭泱這種情況呢。”
仲慕比較樂觀的說:“萬一呢,不談整個靈界,就我們逍遙所藏典籍就有幾何?
反正咱們都是逍遙子弟,總有一天能有權限能翻遍逍遙典藏,大不了咱們加加急,早早先結出金丹不就好了?”
常樂看著身邊子斐道:“我先前和阿斐就這個問題討論過,他倒提出過一丸丹藥,能夠在不相合的靈根之間人為的續上一段。”
子斐搖頭道:“我母親雖是高階丹師,對於靈根倒換這樣的難題也不過研製出這無奈保命的法子,可惜我現在回不去,無法再就此細問我母親。”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完:“而且不說我們現今能不能弄到這方子所提靈材,便是弄到了,也製出丹服用,蘭泱現在勉強算單靈根的靈根被此丹一續,估摸著會直降為雜亂三靈根,怕是..”
釋惟略顯黯然的開口:“怕是更連進到築基後期的希望都不大,是嗎?”
子斐點點頭,常樂卻說:“就算希望不大,至少這個是有個實實在在的法子擺在麵前,若是隻靠找珍奇靈物來為她保持體內現在的狀況,現在確實還可行。
可問題是等她修為越高,珍奇靈物能夠維持她體內陰陽靈根之間的和平就將越短!最終若是到了一日不服不行或是更糟糕的階段,那又該怎麼辦?”
幾人皆沉默不語,就這樣無言的各自思量起來。
說實話,縱然他們此刻是真心實意為蘭泱擔憂,可真要到常樂說的這種境地裡,那些極品奇珍靈物又不是出門一走,隨便一找就能順一根的遍地野草,誰也不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會一直為她持續不斷的輾轉在尋找極難尋找的靈物之路上。
此題無解,不過是各埋了隱憂在各人心中,而她們也已快到了執契堂,便都勉強斂下憂思,一起尋了阮寓,準備接著上回繼續簽署契約。
阮寓見到興致不高的幾人,白麵上浮起笑來,他將契約有一次分遞幾人,戲謔道:
“這次可是給你們單獨開的後門,這契約可要拿緊了,就在這快快看完吧,免得不知哪個的幺蛾子窩裡又殺出一個意外來~”
常樂幾人頹喪的應下,當真拿著契約在原地看了起來,等全都細細看完,確認了對契約內容都能接受。
她們便十分迅速的落了一縷魂力在契約上的印鑒內,而後連同子斐一起,都跟著阮寓去過了驗靈大陣,
一切皆無異樣,再等到看著契約在阮寓手上,勾連了她們在天濟學院的所有資料後,契約正式生效的這一刻,她們終是正式成為了逍遙派弟子。
而後拿到信物,常樂幾人都覺這些天跑得也夠多,乾脆央了阮寓,想要在今日傳送藏經內樓主樓,免得再來第二次。
不過由於藏經內樓算是門派重地,一枚印信隻能傳一人來回,因此入藏經內樓這回,子斐這個家眷是不能再跟著一起了,阮寓還怕她們因著上回之事不放心,對常樂安撫道:
“你放心,上次那個意外情況不會再發生了,那搗亂的小鳳凰已經被掌門關了起來,短時間內是再不能出來的。”
常樂幾人到現在對她們入這密境的前因後果都還不大清楚呢,仲慕這時就十分好奇的問:
“阮堂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那小雞..咳..小鳳凰是個怎樣的存在?我們進的那密境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阮寓拍著仲慕肩膀笑道:“哈哈~叫得好,我倒是也常想,什麼時候能當著他的麵這樣吼上他一回!”
而後阮寓就拉著常樂幾人在執契堂內堂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給她們灌了一肚子的關於火鳳清蓉的二三事。
剛開始她們還聽得津津有味,不過阮寓實在太能聊了,從清蓉上次在此行凶傷人的處理結果說到清蓉的聖君母親。
說完了還停不下來,再又說了為何逍遙的人為何對此習以為常,應對及時,以及細數兩千多年來除了據說是去沉睡才空白的八百年,剩下其他時間內,清蓉在逍遙內做的亂子,惹得禍事,如此種種。
直到連仲慕都聽得受不了了,幾人相互間使了使眼色,想著法腳底抹油,很沒良心的拋下直直盯著她們的子斐跑路了。
藏經內樓主樓位於青雲峰峰腹內,一般來說,必要到青雲峰上才能傳送進藏經樓,可首次結契於逍遙的弟子此回是能夠直接從執契堂傳送於她們能夠挑選法決的那一層的。
常樂從傳送陣內出來,入目就是一排排高高及頂的書架,這些書架統一由勾勒著雲紋的黑木製成,書架本身散發出綿綿不絕的五行靈氣,浸養著其上放置的滿滿的冊類或記錄玉簡,或是鐫刻在其他靈物法器等物之上的法決。
燕堂摸著書架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盛靈木?果然隻是聞聞這味道就讓人耳清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