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經倒海平無奇,苦想緣何不得識。子斐煩躁的坐了起來,難得的將整齊的發髻弄得蓬亂也一點管的心思都沒有。
他看著常樂想要想些什麼法子,隻是現在這閉關處又不比在自己住處,開關的法子又並非能按他們所想而變化的。
這會子除非等常樂醒來,要麼就隻能等到他們申請閉關的時間到了才能出去,其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他又強按著自己靜下心,細細打量起常樂,而後子斐握著常樂的手,打算將身上那點靈氣聚起來。
他想看看,能不能靠著常樂這一會自主吸收靈氣之力,將帶有他幾分靈識的靈氣帶到她體內去。
就算看不出什麼來,可至少能讓他粗略看看常樂體內這會是怎麼回事。半響後,子斐泄氣,有些沮喪的嘟囔:
“真是的,我先前怎麼就不知好好修煉,出門的時候,我這靈識不過才修就一個開頭,結果這會子正是要用的時候呢,好歹剩了這麼點能力在,卻派不上正經用場!”
子斐暗自懊惱卻也彆無他法,隻得既擔心又煎熬的等常樂醒過來或起了其他異樣的變化。
不過至少還有一點能夠安慰他,就是常樂吸收靈氣的頻率始終正常,並且依舊和平常修煉時一樣,每吸收行一輪周天的靈氣,就必會將一部分處理好的靈氣送於他身邊。
雖然這些靈氣沒有像平常修煉時那樣,即便他不去管也會往他體內湧入,但隻有靈氣分送來這一點,已實在能讓子斐安下心,想著:
‘常樂至少潛意識還是有點清明,不管怎麼樣,情況應該還不算太糟糕!’
而後,子斐隔個兩三天必要喚一喚她,可回應他的,始終隻有常樂在周身彙聚來越發濃鬱可見的靈氣映襯下,如白瓣中透出些粉的牡丹一般,愈顯得白裡透紅的香甜嬌嫩的睡臉。
這日,他實在已經煩躁的無心理會那些聚在自己身邊的靈氣,自言自語的哼了一聲:
“哼,我不管了,白費你兩分功夫也可抵消抵消我連日來的心驚!”
於是就仍開不去管那些靈氣,軟下身去,手肘支著撐起上半身,一直側躺在常樂身旁,時不時看她一眼,半響,低頭以鼻尖蹭了蹭她的睡臉,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低不可聞:
“這樣看著倒像是越來越好了,隻是,不論如何,阿嬋還是快快醒來才好!”
一隻軟嫩溫熱的小手摸上子斐的側臉,常樂許久沒響起的聲音出現在他耳畔:
“阿斐,抱歉,我意識失去的太快,沒能及時和你說,累你擔心了!我可有睡很久?”
子斐看到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常樂,隻覺似在夢中一般,直到感覺回籠,感受到常樂撫在他麵上那種真實的觸感,鼻頭驀地一酸,眼中就滾灑下熱淚來。
常樂撫在他臉上的手改為不斷的為他擦乾淚水,忙撐起身來柔聲道:
“好了好了,阿斐彆哭,沒事了、沒事了啊~”
子斐想伸手攬住常樂,可底下那隻手撐得實在太久了,這一有動靜,就酸軟難受得不像話。
常樂手快的抱住他,子斐撲倒在她懷裡,就著那酸軟的手上傳來的難受勁,扁嘴哭得越發大聲。
聞他這般哭聲,常樂心中一抽一抽的,下巴不住磨蹭著他頭頂早已散亂的不成樣子的發絲,輕聲安慰:
“阿斐莫傷心了,你哭得我心裡怪疼的,我這不就隻是睡著了嗎?不信你起來看,我好好的呢!
我這一覺起來啊,就算現在出去打架,估摸著扔給我一隻三級的妖獸,它在我手下都撐不了兩個來回,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不值當你這麼傷心啊~”
子斐不理她,埋頭在她胸上使勁哭著自己的,一時哭得狠了,就開始甕聲甕氣的打著嗝,還一隻有勁的手緊緊箍住她的腰,口裡忍不住開始罵她:
“薑錦嬋,你這個壞女人!嗝!…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睡了一個月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嗚嗚…我…我出也出不去,又沒辦法知道你是什麼情況,嗝…嗚嗚嗚…有我在呢,你怎麼不知道早點醒來?我..嗚嗚...我都快給你嚇死了!”
常樂忙來回撫摸著他的背,柔聲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你看,我這意識一回籠,忙忙的就睜眼了,就是怕你等得太久。
怪我!是我該死,我早在一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就該重視起來,怎麼著也得同你說一說的!看看,這回快把我們家的寶貝兒給驚成什麼樣兒了,莫哭了啊,再不會這樣了~”
子斐恨恨的哼了一聲,直起一點身,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整整齊齊的牙印來,抬起一張在常樂光滑皮膚上糊得滿是淚水的臉往旁邊狠狠‘呸’了一聲:
“你才讓我擔驚受怕這麼久,還敢說什麼死不死的這種混賬話出來?你這是想難受死我才覺著遂了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