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並不是她的擇偶類型,更何況她現在哪有心情想情情愛愛。
她拉回話題:“而且這和我們今天討論的議案有什麼關係?”
尤安愁容的臉終於露出喜色:“是,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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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荷回到蘇山彆墅已經很晚了,管家正在樓下,蒼老的臉上掛著一絲擔憂,見到月荷,他明顯鬆了口氣。
管家:“上將,裴先生發熱期到了,抑製劑不太管用。”
“好,我一會去看看。”月荷進來時,就聞到了幽幽的白梅香。
不過濃度不高,根據她的經驗判斷,問題應該不大。有些omega到了發熱期,信息素味道都重得嗆人。
月荷奔波一天,準備洗完澡再去看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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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從不知道,發熱期還會有這麼難熬的時候。
熱潮一陣接著一陣洶湧而來,落羽蜷縮著身體,羞恥地咬緊嘴唇,懷裡抱著從樓下客廳偷來的外套,用力嗅著上麵屬於alpha的深海的味道。
不夠,完全不夠。
他的腺體發育已步入成熟期,就算是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安撫都不見得能紓解眼前的狀況,更何況是一件僅僅殘留著alpha信息素的衣服。
如果能被擁抱著,被親吻著該多好。落羽奢望地想。
落羽的眼前浮現出三個月前慶功宴上,月荷的模樣。
那是他距離月荷最近的一次。
彼時父親叛國的消息驟然在宴會上蔓延,落羽毫無心理準備,眾星捧月的高嶺之花一朝跌落,成為誰都可以踩一腳的泥。
昔日圍在他身邊獻殷勤的人迅速離他很遠,不加掩飾地表達厭惡和鄙夷。
落羽沒想過他會是以那樣狼狽的方式從月荷的生命中退場,他以為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他順從父母願望,和一個傾慕他的alpha組建家庭,生兒育女,度過平淡的一生。
陛下當眾宣布他和月荷的婚事時,落羽還處在一個很混亂的狀態。
他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感受到周圍人譏諷、看好戲的冰冷目光。
沒人認為月荷會答應下這樁荒唐的婚事,他們隻是等待月荷拒婚後,將已被釘在叛徒恥辱柱上的omega趕出宴會,趕出貴族階層。
他隻配在貧民區苟延殘喘地活著,一生為自己父親的昏聵贖罪。
落羽也這樣覺得,他沒臉在宴會呆下去了,那是屬於保家衛國的將軍凱旋的慶功宴,他的存在隻會玷汙宴會的光明神聖。
他痛苦地想離開,但身體沒有一絲力氣,他隻願譴責的目光能暫時放過他,留他獨自在角落消化現實。
月荷是在這時候走到他麵前,像撥開黑暗的耀眼聖光,溫暖明亮,他得以從絕望中悄悄喘息。
然後alpha清淡但擲地有聲的嗓音傳來:“能和裴先生結婚,是我的榮幸。”
不在意料範圍內的回複,幻夢般的窒息感更加強烈。
口腔內壁被咬破的血腥氣直衝大腦,他才克製住眩暈的生理反應。
月荷上將,很抱歉,我成為您光明璀璨的前途中唯一的汙點。
我對您的渴慕也如此肮臟不堪。
落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