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嘴唇囁嚅了下,有些沒底氣地道:“我不都說了我是迷路了嗎?”頓了頓,聲音又大起來:“但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就知道似的,你不也是從雲時宴嘴裡聽說的。”
半斤八兩,誰好意思說誰。
流光聞言,嘴角也禁不住地一抽。
他確實丟失了很大一部分記憶,甚至可以說,他記得事隻有自己是螭龍這一件,至於為什麼會被封印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還真當是半點印象都沒了。
一想,他頭就疼得不行。
桑寧還在補刀:“還有這出口的陣法,我看你也是半點都不懂。”
流光哼了聲,“你弄弄清楚,我才是和你結了契的,我們才是一夥的,那個男的可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噢,說得對。”桑寧頓了下,朝他一笑:“可你還不是要靠人家才能出去。”
“你......”
流光話沒說完,似乎是看到了遠處有什麼東西,也不跟桑寧鬥嘴了,有些興奮道:“你在這待著彆亂跑,我到前麵去看看。”
“去吧去吧。”桑寧揮揮手:“你最好在雲時宴探路回來前回來。”
話音未落,麵前人影就消失了。
性子也太急躁了些。
桑寧長長歎了聲氣,百無聊賴地坐在巨石上打量四周。
正是落日時分,滿目都是蒼涼的荒漠之景,大片砂礫綿延至遠方。有些地方零落著一些形狀怪異的樹木,半掩於沙礫之中,虯枝橫斜,稀疏乾枯的樹葉,毫無生機。
幾隻黑色烏鴉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叫聲淒慘。
這畫麵,著實悲涼而又傷感。
桑寧垂下眼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明明不久前她還沐浴在陽光微風中,著實沒料到短短一個時辰,便已孤零零一人身在這片了無生氣的荒漠裡。
都說世事無常,古人誠不欺我!
就在桑寧抱著膝蓋默默畫圈時,背後似乎忽然有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息襲來,她的意識都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立刻本能地後退。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麼一個後退間,一股風便從她剛才停留的地方削過,在巨石表麵割出深深的劃痕。
那股風一擊未中,竟然轉了個方向,又朝她襲來。
“什麼東西!”
桑寧狼狽地躲過了幾次,可後麵風的攻擊越來越密集,她躲避也越來越吃力。
又一次,風刃險險擦過她的頭發,她雖然勉強躲過,可是自己也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後背被亂石咯的生疼,桑寧顧不得看自己的手,立刻想要站起來,結果稍微一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