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裡村(一)(2 / 2)

“用不著。”

她如今的修為,連禦劍飛行都做不到,又如何能駕馭得了擁有劍魂的靈劍?

“劍尊說了可不算,”那人影也不生氣,揮了揮手,以一種懷念的語氣,歎道:“當年劍尊可是對我這個上古劍修恭敬的很,沒成想千年過去,竟會是這般的厭棄。”

“惺惺作態。”

雲時宴冷哼一聲,掌心靈力凝聚,一股沛莫能禦的氣勁遽然震出,快若閃電般對著那虛影爆轟而去。

那虛影瞬間便散作漫天赤色光點。

蒼茫慵懶的輕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劍尊如今的修為怕是無法傷我分毫,且等一等罷。”

雲時宴沒說話,眸底晦暗不明,卻是冷得瘮人。

頃刻間,他的眸色便開始漸漸轉赤,額心血印亮起,麵上浮現大片魔紋,盤踞他半截麵容,映襯得眸中戾氣更甚——

“我再說一遍,”

“把人交出來。”

***

天空陰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層中隱約有電光閃過,沒有一絲風,悶得人簡直氣都喘不過來。

桑寧看著外頭的景象歎了聲氣。

她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已經三天了,明明前一秒還身在那一大片的血靈草中,一眨眼便到了這個名叫十裡村的地方。

起初她還以為自己這是又穿到彆的什麼書裡去了,但很快她就知道並沒有。

因為這地方,她曾經看到過。

說看到過也不準確,應該說,這個位於滄瀾洲一隅褊狹之地,村舍尚不及百戶的村子,就是書中那個桑寧的家,更準確的說,這裡是那個桑寧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而她現在的身份,並不是桑寧,而是桑寧大伯父大伯母的女兒,也就是桑寧的堂姐桑枝。

儘管摸索出了這些,她也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嘗試過調動體內的靈力,不出所料,丹田內一片沉寂,任憑她如何嘗試,也沒有絲毫反應。

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讓她頭疼的是,這地方是真破啊。

環顧四周,房屋四壁空空,屋頂還漏雨,牆上殘留著斑駁的雨痕,牆角處蛛網密布。

絲毫不難想象,待會兒若是來場大雨,待在這屋子該有多鬨心。

桑寧一陣頭發發麻,認命地把窗戶紙都破了大半木窗給關上,這才走到外屋,準備洗米做飯。

掀開米缸蓋子,隻餘不到小半缸的陳米。

想到一家五口人要靠這麼點米過半個月,不免又是頭大。

十裡村原本以狩獵或種果為業,村裡雖不富裕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可半年前,這村子裡卻因一頭捕獵而來的野豬引發瘟疫。村民六成以上染病,短短半月,死去一半,飼養牲畜更是近乎全部死絕。

一夕遽變,死寂籠罩。

即便半年過去,瘟疫已除,人們也依舊草木皆兵,對於任何再染瘟的可能,都避之唯恐不及。

縣衙官差也曾派人過來,將因瘟疫死亡的村人,用一把火燒得乾淨,他們穿過的衣服、用過的器皿、碰過的東西,全數毀去。幾戶全家人病死的房舍,無人敢靠近,甚至全村都同意,將那些房舍也給燒了。

而十裡村的村民也被隔離好一陣子,直到再無病征,才準許外出。

儘管如此,鄰村和鎮子裡的人也不自覺的依舊疏遠著十裡村的人。無人敢進山捕獵,果樹也因瘟疫期間無人打理收成銳減,村民的日子過得實在緊緊巴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