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勞煩幫我守門(2 / 2)

下一刻,他沒有猶豫,幾步走過去,乾脆坐了下去,果斷、從容,無所畏懼,似脫了鞘的匕首,閃著冷冷刀光。

這一坐,身子便矮了許多,底下的人若是長的高些,甚至都可以平視她或是低一低眼了,隻要他們敢看。

夏時隱坐姿筆直,目色肅正,端嚴凜然道:“某今日前來,是為來尋些人才,為某效力,單行利國利民之事。此事短則兩年,長則五年,做得好,此生仕途不提官運鴻通,儘能施展抱負。”

一語落,人潮晃蕩,布衣聲窸窣,偶有玉佩叮鈴相撞。

“話倒是說的圓,也不知是不是正經路數,這公子小小年紀,拿什麼保證大家的官運亨通呢?是以這個‘不提’,莫不是因求賢若渴,有意含糊誆我們吧!”

“不行不行,下次恩科正是兩年後,一任兩年,豈不是耽誤科考?十年寒窗苦讀,家族期盼,怎可半途而廢,因些蠅頭小利而棄了根本!”

殿大如山穀,一點兒聲音便能響透,有人開了口,便有人跟著附和道:“利國利民是好事,倒不是不願,可怎麼跟家族交代?”

大家含沙射影地暗示夏時隱把話說全,要麼亮明身份,給他們的許諾增添足足的保證,要麼就把前景說清,便於他們權衡可能。

至於他們的真心想法,選財還是擇權,□□還是博取......

文人的獨特再於:口口聲聲絕對在國在家在禮,叫人尋不出半點錯,實則私心甚重,道貌岸然。

夏時隱既不意外,也不糾結,更不欲著道地亮明底細。

偏偏反其道而行地認同道:“言之有理呀!我所要行之事,儘是為民效力的蠻乾實事,一不保能名留青史,二不保能光宗耀祖,若想要飽私囊搏功名,確是不適合。”

一派正氣的語調,難掩言辭的鋒利,夏時隱的反擊頗有撕破臉的架勢,將眾人惡狠狠地刺怒。

一夥人不禁氣結,揮袖聲疊疊響起,震透整片屋宇。

“你怎麼說話呢!合著不做你的入幕之賓,便是虛偽之輩了?你這是強逼我們!強盜行徑!有辱斯文!”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來這兒充大頭,被人識破便忍不住狡辯侮人,你你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主子!”

“過於敏感,便是自曝其短咯!”夏時隱犀利譏嘲,近乎囂張地朝著坐下眾人輕巧聳肩,穩坐上席而巋然不動,一副混世魔王般的無賴嘴臉。

“正門未關,你們怎麼還不走?莫不是還想與我比嗓門,嚎啕一番?”夏時隱臉色古怪地詰問,又感慨道:“哎喲,我都沒想到我的認同理解對你們而言這麼重要!”

“你!”座下學子被氣的心痛,惱紅了臉,還待再說些什麼,便聽山長劈頭道:“即是擇君尋主,自然也得情投意合。若不是同道之人,便不必強行並肩,去吧!”

山長此話一出,座下眾人不得不止了辯證之意。

好像是沒人說話了,又隱隱聽見一對大鼻孔呼呼出氣聲。似是一個人,又似是一群人。

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見局勢不可逆,更無中庸之法,這才有人開始退出。

待退完了,殿裡已空了大半。

夏時隱忽卸下攻擊,換了副友人姿態,玩笑調侃道:“我吵架的本事還不錯吧!若日後有惡棍刁民來欺負你們,彆怕!我第一個衝去替你們討公道!”

混濁沉重的氛圍頓時又輕鬆起來。

底下眾人跟著輕笑幾聲,又聽著夏時隱不疾不徐道:“剛才那番話的確有些刺骨混蛋,如有冒犯,望大家海量。”

“其實個人境遇不同,凡事自不能相提並論,有人家族興旺,有幸能全心全意地報效國家;有人受族親扶撐,身負重恩自當步步向孝全而行;人生一世,不是所有人都在為自己而活的,雖選擇不同,可我信大家都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好君子。”

“某在此自願,若來日並肩同謀,有困難儘可直言,錢不是難題,若有三災兩痛,某亦能尋藥尋醫,某定當儘力幫襯,坦誠相待。”

一番禮賢善待,讓本對夏時隱存了偏見的學子們頓時愧色更重,紛紛抱禮回應,端正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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