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和你一起批奏折?”池羽美目微瞠,驚詫問。
蘇縉:“娘娘不願意?”
求之不得的好事,池羽哪會不願意?省得她再想法子奪權了!
“當然願意!”池羽眉眼染上笑意。
此時此刻的笑意,讓蘇縉心口悸動不已,她時常笑著,卻少有這般真誠的時候。
乘著鑾轎往紫宸宮去的路上,池羽望著又高又長似乎走不儘的朱紅宮牆,怎麼也想不起,她究竟做過什麼,讓他有此轉變。
進到紫宸宮,有許多正事要操心,她索性暫且擱置不想。
池羽在旁盯著,小皇帝沒敢像前些日子那般躲懶。
可他也變得更沒主見了些。
凡事都要問過池羽和蘇縉的意見,才敢說自己的見解,且一次也不敢爭辯,比池羽自己批閱奏折還累。
她瞥一眼小皇帝,眼神透著讓蘇縉暗自失笑的怨念,暗歎朽木不可雕。
不可雕就不可雕吧,小皇帝若一直這樣沒用,她便能一點一點,穩穩將朝政掌在手中。
思及此,她不著痕跡瞥一眼神情專注的蘇縉。
當然,乾掉攝政王的那一日,朝政才算是掌在她手裡。
隻一瞬,池羽收回視線,掩飾眼神波動。
當小皇帝左顧右盼,心不在焉的時候,池羽沒再拘著他,露出和善的笑意:“去禦花園玩吧。”
又提醒李嬤嬤:“給桐兒隔條巾子,彆跑出汗,當心著涼。”
聽到這句提點,蘇縉未抬眸,手中朱筆略頓一瞬。
池羽收回視線時,他已重新落筆,看不出半絲異樣。
殊不知,他心思遊離,正情不自禁去想她真正做娘親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她生得美豔嫵麗,自該生下一個玉雪可愛的孩兒,承繼美貌。
對蕭桐她都能如此細致,對自己的骨肉,更會溫柔周全。
不過,還不到時候。
眼下,蘇縉更盼著,她哪一日能拿溫柔細致的一麵來待他。
這般一想,蘇縉心裡不由有些泛酸。
池羽待小皇帝好,是因為小皇帝有利用價值。
可他比小皇帝更有價值,她怎麼隻有那薄薄一層,讓人一眼看破的虛情假意?
池羽分擔一部分奏折,蘇縉手頭的事減輕不少。
批完奏折,天還亮著,不到用晚膳的時辰。
在殿前空地上,陪著桐兒玩一會子,用罷晚膳,池羽才由水蓮扶上鑾轎,回慈安宮去。
進到慈安宮,宮婢們剛用完膳食,正在收拾。
池羽驀地憶起紫宸宮的菜式,與她平日裡在慈安宮的不同。
許是有誰特意吩咐過,慈安宮的菜式多數照著祁月那邊的口味做,池羽吃慣了的,未曾留意。
直到此刻,才發覺,隻要蘇縉想,他也會照顧人。
她是太後,吩咐下去,禦膳房自然不敢怠慢。
可旁人替她著想,感覺又不一樣。
有人默默惦記著她的喜好,這個認知,讓池羽心口湧上一股暖流。
即便清楚,這種照拂隻是偶然想到,順手為之,也足以將她被親人算計、放棄的傷痕,悄然滋潤、撫平。
如今回想起來,在祁月的那些年,宮裡禦廚最擅長的吃食,其實是池肅的口味。
昔日她不講究那些,眼下才意識到那時的她何其天真,因著父王幾句誇讚和似是而非的許諾,一葉障目。
“娘娘,這些都是明忠侍衛悄悄送來的。”風菱指著兩隻嵌螺鈿的箱籠,向池羽稟話。
池羽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