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掃得乾乾淨淨,卻也能看出院內住著的人生活的窮苦。
安無恙沒忍住抱怨:“這袁城主剛才的大廳倒是富麗堂皇,這裡居然是這副樣子,可真是……”
話還沒說完,屋內便有位女子怯生生地走了出來,她麵色土黃,臉部中間高高凸起,將她的雙目都擠向了兩側,顯得格外可怖。
安無恙一下噤了聲,即使方才同情這位袁小姐,也不免被她這副奇怪的麵容嚇到。
祁安“臥槽”一聲,直接轉過了臉看向其他地方。
袁阿弟見來人是外人,連忙轉頭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她慌忙跑回屋內,過來片刻才戴著鬥笠出來。
鬥笠四周細細地縫著一圈白紗,她的麵容在這紗下若隱若現,她聲音又輕又細:“抱歉驚擾到各位。”
她對著眾人行了個禮,安無恙連忙道:“沒事沒事,你不用道歉。”
說完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求助地看向簡知行,後者接收到信號,客氣道:“袁小姐,我們來此是為了調查城內鬨鬼一事,你近日可曾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她呢喃了兩句:“我不曾出過院門,也沒有婢女願意來這邊,所以對府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多。隻是前些天婢女來送飯時,跟同伴聊了幾句被我聽到了,他們說袁耀的院子裡似乎有什麼動靜。”
“袁耀是?”宿問輕輕皺了皺眉,問道。
“啊,抱歉。袁耀是我的弟弟,他剛成親。”說到這,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這麼看的話,似乎就是從他娶了妻之後府上才陸陸續續有討論鬨鬼之事的聲音。”
雲藏月挑了挑眉。
簡知行抱拳:“多謝袁姑娘。”
袁阿弟躬了躬身。
安無恙有些心酸,看著與自己隔著一個院子的姑娘,從她小心翼翼的言語中不難看出她心不壞,隻是長相異於常人,卻無端遭受這麼多惡意。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擔心自己關心的言語也會化為刺傷她的利劍,直到幾人告辭離開,她也還是什麼都沒說。
袁阿弟給出的線索倒是指向性明確,幾人攔了個婢女,問清袁耀的院子位置後,便朝著那處走去。
安無恙心不在焉地問:“袁姑娘的臉是什麼情況啊?”
安無恙在宗內很是乖巧,她每日不是練劍就是在藏書閣看書,因此對很多東西都有所耳聞。
隻是遠古時期的很多書籍隻是文字記載,沒有配圖,這樣便導致了她親眼見到一些遠古的事物但反應不過來是什麼的情況。
但袁阿弟的這種情況她卻聞所未聞。
連博覽群書的安無恙都不知道這種病症,其他幾個人就更是不清楚了,浩浩蕩蕩的隊中竟是沒人應聲。
雲藏月見大家都沉默了,歎了口氣還是回答道:“這是獸麵臉,大致情況就是鼻子下的骨頭變成了彆的東西,有這種病症的人不多。遠古時期,魔氣四處遊蕩,無意間損壞了一些人的身體,有一些人便得了這種病。袁姑娘應該是被魔氣影響了。”
“獸麵臉……”簡知行呢喃,問道:“那有機會治好嗎?”
“有丹修在的話當然沒問題,隻是得在發病初期救治。如今她的麵部變成那樣,怕是隻能控製,無法根治。”雲藏月道。
“好可惜啊。”安無恙心情有些沉重。
宿問心下不忍,有些煩躁地敲了敲掛在刀柄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