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靈峰宗大比宿問橫空出世,少年天才劍式精煉,修為深厚,又是雲藏月的師弟,一時間風頭大盛,讓九州都議論紛紛,幽穀自然也是。
但這些人光是討論著宿問,卻忘記了那日還是魏梁的生辰宴。
除了入場時客氣地說了句“生辰快樂”,宴席上竟無一人真心誇讚魏梁,一直私下小聲討論著這鋒芒畢露的微塵裡弟子。
魏家主目光陰鷙,暗自捏緊了拳,與場中的魏梁對上目光。
他看到了魏梁眼中與自己彆無二致的狠毒。
他突然笑了一下。
雲藏月自己打不過,這小弟子還能打不過嗎?
他看著魏梁的目光緊緊盯著宿問的麵龐,似乎想將他的容貌刻在腦中。
魏家主放鬆地靠上椅背。
這次,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眾人逐漸靜了下來,池宗主看了看時間,朗聲道:“時辰已到。諸位,好運。”
話音落下,在廣場上空不停繞圈的視靈驟然亮起,幾乎是呼吸間,那光亮又立馬消失不見。與此同時,每個擁有玉牌的人腳下都出現了一個閃爍著微光的光圈,那一瞬,所有人都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推動。
快傳送走的前一刻,雲藏月掃了一眼旁邊的宿問,再次叮囑:“注意安全。”
宿問點點頭,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就已經眼前一黑,光圈飛快地在他周圍飛了一圈,首尾相連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雲藏月視野中。
雲藏月垂眸,再抬眼時,自己已經踩在遠古森林的土地上了,沉寂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密集的樹木高聳入雲,幾乎將天空完全遮蔽。陽光隻能隱約透過樹梢的縫隙灑落下來,將地麵點綴成斑駁的光影,遠處偶爾傳來一陣陣鳥鳴獸吼,但這些聲音隻是這片遠古森林中微弱的生機之聲,更多時候,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葉片摩擦的微弱聲響。
她掃了一圈周圍的情況,空無一人。
而且至少自己方圓幾公裡都沒有任何人或妖獸。
雲藏月笑了笑,總覺得自己的位置似乎是有意為之。
她抬起雲痕懶散地撥開落至麵前的落葉,無所謂道:“好像是在怕我。”
五宗七家,都在怕她,比如怕她跟其他弟子搶分之類的。
不過這次大比雲藏月並沒有想拿第一的意思,畢竟以她現在的情況,拿不拿第一都不再影響自己在世人心中的形象。
既然如此,為何不休息休息呢?
她晃晃悠悠地走著,除了一刀砍了自己衝上來找死的異化妖獸,沒有主動去找些什麼。
看到雲藏月這般悠閒的姿態,正守著雲藏月的視靈想看她大殺四方的修士頓了頓,疑惑道:“雲藏月這是乾什麼呢?”
摸……摸魚嗎?
這話他不太敢說。
果然,話音剛落,馬上有人回道:“她這麼做肯定有道理,說不定是想著之後再將妖獸一窩端了!”
附近的修士立馬附和,看向視靈的目光都帶著狂熱的崇拜。
開玩笑,這可是九州未來,你當她是在偷懶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