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人附和：“就是，魔族就該殺！”
一石激起千層浪，放眼看去，全是在喊殺了他的聲音。
雲藏月垂著眸。
這些小輩尚且如此，那等那些宗主來了呢？
當場格殺？
還是帶回某一宗慢慢虐殺？
或者是被掛在什麼地方示眾？
這些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一向雲淡風輕的雲藏月急得眼眶都有些發紅。
絕不能讓宿問被這些宗主抓到！
隻能……隻能這樣了嗎？
宿問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色，周圍的聲音接連不斷地在提醒他是個異類。
他顫抖地抬眼看向低著眉的雲藏月：“師姐，我這次殺了好多妖獸，得了很多分。”
他小心翼翼地說著，言語中還帶著一絲害怕被雲藏月拋棄的討好：“我也沒有想殺他們，我本來是準備吃丹藥挺一下的，但是他們把補靈丹搶走了。”
宿問的聲音又急又怕，帶著哽咽和顫抖：“……師姐，求你了，彆殺我。”
雲藏月垂著眸，良久，她終於在周圍的熙熙攘攘中開口：“退後。”
身後是無儘的魔氣。
“什麼……”宿問呆愣了一下，眼淚大顆大顆地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將他臉上的血染開，如同血淚。
周圍視靈將他們團團圍住，每一個字都被聽得清清楚楚。
周圍人群聽到了，立馬歡呼：
“我就知道雲藏月識大體，魔修就該滾回魔界。”
“滾回魔界！”
宿問充耳不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雲藏月，眼淚如珠簾一般掉落下來：“師姐，你是在騙我吧？你知道那裡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求你了，師姐，彆這樣……”
他聲音顫抖著不像話，雲藏月忍下心疼，抬眼看著他：“宿問，退後。”
宿問拚命搖著頭，他根本不相信，一直寵著自己的師姐會忍心將自己逼入魔界，他上前一步：“我不信……我不信師姐會這樣對我，你之前明明說，明明說有你在的……”
他泣不成聲，幾乎怨毒地在心中想。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他去死？就為了她的名聲嗎？就為了……名聲連讓他去死都可以嗎？
他想質問出聲，但又害怕這句話會讓世人誤解雲藏月，給她烙上汙垢，隻好死死咬著顫抖的唇瓣，滿目淒楚地看著雲藏月。
雲藏月深吸了口氣，她已經沒有時間去為自己辯解了。
自宿問暴露自己是魔修的身份之後，她無論殺，或是不殺，都會被人詬病。
比起這個，她更擔心的是宿問的生死。
她能察覺到，幾道實力強勁的氣息正在飛速往這趕來。
沒有時間了。
她提起雲痕，鋒利的劍尖抵在宿問的胸口，隨時奪人性命的劍刃冒著絲絲寒氣，幾乎將雲藏月的思路凍僵，她麻木道：“我最後說一遍，退後。”
宿問固執地看著她，死咬著不肯鬆開：“我不。”
雲藏月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她手上使力，卻暗暗將雲痕偏移了些，刺在宿問的肩頭。
刀刃刺破皮膚，鮮血順著雲痕緩緩流下。
宿問死死站在原地，他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