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以後還能不能跳舞呀?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鐘虞聞言回過頭,卻沒料到跟鐘菡說著話的謝斯珩在看自己。後者微微一笑,“隻要不違反醫囑就不會。”
她討好地笑嘻嘻望著他,假裝跟楚竭說的那些話從來沒發生過。
額頭上蓬鬆的劉海鬆散地垂著,顯得她笑眼裡像淌了蜜一樣的甜,格外柔軟動人。
謝斯珩手放進大衣口袋,看著眼前那雙狡黠的杏眼,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指腹。
一踏出醫院大門溫度就驟然降了下來。現在是十一月份,柏城又是北方,其實已經很冷了,但鐘虞為了方便拆石膏穿的是條呢子長裙和大衣,右腿是光著的,隻有左腿上套著一條半截過膝襪。
風一吹,所有寒氣都從她裙子裡灌了進去,鐘虞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係統。
“冷?”謝斯珩忽然走到她身側。
鐘虞本身並不是示弱的性格,條件反射就要說“不冷”,但一想到自己還要攻略這個男人,立刻撇了撇嘴,頗為可憐地仰起頭,“冷。”
話音剛落,男人就脫下了身上的大衣蓋在她身上。大衣對她來說很長,這麼一蓋能從上半身直接蓋到腿。
清冽乾淨的氣味和溫熱頓時緊緊包圍住她。鐘虞忍不住又往大衣裡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眼睛望著他。
這個攻略對象似乎溫柔又體貼,應該更容易拿下吧?
對待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時嘉白冷淡不易接近,她就要主動引誘,雖然麵對謝斯珩時也不能讓自己處於被動,但一個19歲的小姑娘並不適合故作成熟性感,利用自己那份青澀和病人的身份“示弱”就夠了。
少女依賴地縮在男人寬大的衣服下,就像一隻索取庇護的兔子。謝斯珩眸色暗了暗,卻被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
楚竭暗自懊惱自己疏忽了這一點,也錯失了良機,於是忙說:“這樣不好吧,萬一謝醫生你感冒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車就停在那邊,很近。”
鐘菡心跳得飛快。
這個外貌格外出眾的醫生跟鐘虞是什麼關係?居然會這麼溫柔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
不過應該隻是醫生對病患的關切而已吧?
男人身材比預想的要結實,僅剩的那件高領毛衣顯得他肩寬腰窄,格外有力量。鐘菡偷偷打量,越看臉越熱。
“小虞!”麵容俊朗的高大男人忽然從遠處疾步走了過來,眾人都是一愣。
鐘虞看著來人乾巴巴地喊:“……哥?”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重要角色?
周原安遠遠地就看見自己妹妹身邊圍著兩個男人,腿上還蓋著一件大衣,那大衣明顯是個男人穿的!
“怎麼回事?這麼熱鬨?”
鐘虞看著他明顯不太樂意地掃了一眼眾人,目光裡帶著敵意,就像一隻護崽的母雞。
周原安是她母親再嫁後男方的兒子,雖然母親病逝了,但他們一直有聯係和往來,他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關係很好,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哥,這位是我的主治醫生,那是我同學。”她坐起身,把臉露出來,“你怎麼來了?”
“昨天不是說來接你?”周原安挑眉。
鐘虞一噎,目光一轉撒謊道:“我忘了。”
“這都能忘……怎麼這麼不懂事?彆人把衣服脫給你凍感冒了怎麼辦?”說著,周原安把她身上的大衣拿起來朝謝斯珩遞過去,“謝謝你了,小虞的傷你也費心了。”
語氣裡卻聽不出什麼謝意。
謝斯珩接過沒有穿,而是搭在手臂上,“我是醫生,這是份內的職責。”
份內職責?難道脫外套也是?周原安心裡冷哼一聲,轉頭利落地脫下自己的大衣劈頭蓋臉把輪椅上的小姑娘蓋住,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個手還牢牢抓著自己妹妹輪椅的少年,“我來吧?”
楚竭窘迫地退後兩步,周原安毫不客氣地上前。
“謝醫生,你快回你車上吧,彆感冒了。”鐘虞手忙腳亂地從大衣裡鑽出腦袋,朝幾步外的男人道。
“先操心好自己吧,大冷天的光著個腿。”周原安沒好氣,推著輪椅就走。
鐘虞扶著輪椅扶手往後探頭揮了揮手,卻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謝斯珩站在原地,仿佛察覺不到冷。
“謝醫生,你彆介意。”鐘菡忍不住湊過去小聲道,“周大哥他就是這樣,有時候說話比較直。”
眼前仿佛還是少女那一雙故作可憐卻格外狡黠嫵媚的眼睛,卻被不識趣的人給打斷了畫麵。
謝斯珩眼底透出一分戾氣,他壓下不耐,低頭慢吞吞勾起唇角,溫和地笑著道:“沒關係,我沒放在心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