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上了(2 / 2)

但自己是舞台劇女主角,如果事關省舞團,怎麼可能沒自己的份?

“我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久,不能臨到頭了再出什麼差錯。”

同伴聞言安慰道:“彆胡思亂想,你就等著彙演的時候大放異彩吧。”

江書鈴“嗯”了一聲。

她還千叮嚀萬囑咐讓父母一定來看彙演,父母也已經在親戚朋友裡炫耀遍了,所以領舞的事,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下午,鐘虞出現在了學校。

江書鈴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沒看出任何生病的跡象,心裡更加不安,忍不住趁著拉伸活動時開口道:“鐘虞,既然決定要好好做替補,接下來還是彆隨意缺席了吧?畢竟也沒剩幾天練習時間了,大家都覺得時間不夠用呢。”

“你好好跳你自己女主角的戲份就好,怎麼還這麼好心操心起替補來了?”鐘虞笑吟吟問她,“難不成你狀態不好上不了場,想讓我替你?”

“你做夢。”到底顧及著周圍還有不少同學,江書鈴壓低嗓音冷哼。

這時黎佳從門口走了進來,這段短暫的“談話”也不了了之。鐘虞無意中抬眼,正好對上了黎佳的目光。

對方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鐘虞明白過來,黎佳這是在給她定心丸——江書鈴害她摔倒的事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肯定會給出一個合適的處理結果。

臨近彙演,訓練強度加大,雖然在這種高壓之下大家比之前累了不少,但同時也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快。

一轉眼離彙演隻剩下兩天。

這天鐘虞一踏進練功房就看見了已經在舒展四肢的江書鈴,她周圍圍著好幾個同係的女孩,臉色殷勤地在請教舞蹈動作。

江書鈴看見她,皮笑肉不笑地投來一瞥。

鐘虞淡淡收回目光,走到一邊換鞋。

差不多等所有學生都到齊以後黎佳才踩著點走進練功房,她走到最前方環顧一圈,然後彎腰關掉音樂。

音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麵麵相覷。

練功房陷入格外寂靜的幾秒,黎佳目光最終停在人群中某一個人身上,“江書鈴同學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再勝任彙演節目中領舞的角色,女主角重新由鐘虞擔任。”

“黎老師?!”江書鈴失聲喊了出來。

其他人還在狀況外,沒有人開口說什麼。隻是看一眼江書鈴又轉頭去看鐘虞。

鐘虞平靜地站在原地。

“什麼原因?”江書鈴瞪大眼,“我既沒有受傷,也沒有在訓練上懈怠,為什麼要換掉我的角色?”

黎佳的臉色稱得上冷淡,“到我辦公室來,我們單獨談。”

單獨談?難不成要威逼利誘讓她放棄女主角的位置?江書鈴冷笑,“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原因?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原因,隻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把我給換掉?黎佳老師,你未免太偏心了!即便偏袒鐘虞,是不是也要有個限度?”

“書鈴!”

“彆拉我!”江書鈴一把甩開同伴想拉住她、讓她息事寧人的手,重新看向黎佳,“難道就因為鐘虞腳傷好了,所以我就要讓她頂替我?”

黎佳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她皺著眉,再也不掩飾眼底的失望,“我原本想最後給你留一點麵子,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把理由告訴所有人,也免得還有人和你一樣,覺得我做事對人不夠公平。”

“黎老師,”江書鈴本來還要反駁,臉色卻突然僵了僵,“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書鈴同學,在彙演節目選拔中采用不正當手段惡意競爭,導致同學骨折受傷,情節惡劣,現在已經上報校領導,目前的處理結果是,予以勸退處分。”

越聽,江書鈴渾身越冷。

鐘虞怎麼會拿到實質性的證據?為什麼這個結果早不出晚不出,偏偏等到臨近彙演?

處分……勸退……

她是要被趕出柏舞了?!

“我沒有!”她腦子一熱,立刻尖聲反駁,“我沒有!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沒有關係!”

原本跟她靠得很近的同學不動聲色地退開,其他人的目光更是像滾燙的刀子一樣狠狠捅在她身上。

“狡辯不會有任何用處。”黎佳冷道,“江書鈴,跟我來辦公室吧。”

江書鈴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同伴卻根本沒有扶她一把的意思,反而隻是一副急著撇清關係的模樣。

她想賴著不跟黎佳走,可是現在已經顏麵儘失,停在練功房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白著臉,四肢僵硬地跟了上去。臨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死死咬著牙回頭看向身後。

鐘虞迎上江書鈴的目光,微微一笑,嘴唇開開合合,無聲傳遞出去兩個字:

“報應。”

一瞬間,她看見江書鈴目光變得惡狠狠的,“是你告狀!是不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鐘虞冷嗤一聲,譏諷地笑了笑,“江同學,快去領你的退學通知吧。”

......

等兩人都離開後,練功房裡還是安靜得可怕。不少人麵對麵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又有人去看鐘虞的右腳。

在他們看來,不管怎麼爭領舞的位置,也不會想到會有人膽大且狠心到用這種方法。

“如果摔得再狠一點,有沒有可能再也沒辦法跳舞啊?”有人低聲道。

聽到這話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再也沒辦法跳舞?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天塌了。

“早就看不慣江書鈴那副樣子,現在居然還用這種惡心人的手段,趕緊退學吧,免得哪天誰風頭壓過她就成了下一個遭殃的。”

一片議論中楚竭臉色難看得可怕,一邊的男生看見了,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另一個,接著兩人輕手輕腳地溜到了黎佳辦公室門口,蹲了一會後回來繪聲繪色地模仿江書鈴的慘狀。

“黎老師,我求求你,我不能失去這次領舞的機會……我還想進省舞團……”

“黎老師,我爸媽和親戚朋友全都知道我要跳女主角,知道我要進省舞團了,我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然後呢然後呢,黎老師怎麼說?”聽熱鬨的人追問。

男生笑了笑,板著臉故作嚴肅模仿黎佳:“誰告訴你你會進省舞團?省舞團的老師已經選中鐘虞了,同時也和校領導協商,被選中的人才能最終擔任領舞。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沒辦法再參加彙演了,還是靜下心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吧。”

......

幾乎是以飛快的速度辦理了手續,江書鈴灰溜溜地消失在了柏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處分是公開播報的,那天黎佳也是當眾說出了理由,所以很快整個柏舞的人都知道了江書鈴退學的真正原因。

鐘虞的心情格外的好。

她這麼晚才把這件事告訴黎佳,一是因為她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右腳恢複如初、能夠擔任女主角的狀態,這樣就杜絕了因為無人能跳女主角而放緩處理江書鈴的可能,當然,也有她故意的成分在裡麵。

——江書鈴有多看重這個角色、有多向往省舞團她是知道的。先讓她為之沾沾自喜並卯足了勁準備,到頭來再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才能讓她“記憶深刻”。

至於勸退倒是有些超出她的預料。看來黎佳和校領導的態度比她想的更加嚴苛,也比她想的更愛惜學校的名聲。

彙演前一天,鐘虞按照設想的那樣告訴謝斯珩自己要回家住一晚。

“怎麼突然要回家住?”

鐘虞搬出想好的理由:“隻是回去住兩天啦,不然我爸那裡不好交代。”

“生氣了?”謝斯珩卻忽然笑起來,“因為我不高興你去涇北,所以你要丟下我?”

“這哪裡算丟下你?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說著鐘虞轉而道,“你終於承認因為我要去涇北的事不高興啦?這兩天每次問你你都說沒事,謝醫生也有這麼嘴硬的時候?”

“嘴硬?”男人低笑,磁性的嗓音輕飄飄遊走在她耳廓,“彆的東西更硬,要不要試試?”

鐘虞以為自己已經漸漸習慣謝斯珩做出這種“表裡不一”的事,說出這種“表裡不一”的話,但心跳依舊忍不住快了兩拍。

全然的正人君子和下.流從來不是最有誘惑力的。

她被謝斯珩開車接回了那套小公寓。

他少見地穿了一套西裝,外麵套一件黑色大衣,英俊到格外奪目,也格外具有儀式感。鐘虞以為他參加了什麼正式場合,一問謝斯珩卻說什麼都沒有。

“隻是特意來接你,”他在紅燈間隙轉頭問她,“不喜歡?”

“當然喜歡,”鐘虞指尖不安分地勾勒他手背與指縫,“隻是不喜歡除我之外的女人盯著你看。”

男人反手將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挑眉笑了,“很快就隻讓你一個人看,隻屬於你。就像你也隻屬於我那樣。”

......

在謝斯珩抬手抽下頸間領帶並係在她手腕上時,鐘虞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說穿成這樣“特意”來接自己。

先是手腕,然後是腳腕。她裝模作樣求饒一番,然後就被夜裡變了一副樣子的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最後筋疲力儘地沉沉睡去,甚至沒來得及等謝斯珩把領帶給自己解開。

不知道為什麼,半夜鐘虞覺得自己睡得並不安穩,接著某一時刻,她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愣愣地在黑夜裡睜著眼,過了會想坐起身去廚房喝點水。

結果雙手卻被不鬆不緊地束縛在身前,就像戴著手.銬那樣,雖然沒有勒痛她,卻並不能掙脫。腳腕上也是同樣。

她轉身看了看,床上除了自己空無一人。

心裡突然沒由來地發慌,謝斯珩怎麼會不給她解開就讓她這麼睡著?

“謝醫生?”她喊了幾聲,寂靜的夜裡卻無人應答。

鐘虞摸索著下床,跌跌撞撞撲到房門前扳動扶手——門把手和謝斯珩那套公寓裡的一樣,是指紋解鎖,此刻卻“嘀嘀”響了兩聲,亮起紅燈。

打不開。鎖了?

她皺眉,用指腹貼上感應區域。

幽幽的紅色指示燈,再次在黑暗裡亮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快結束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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