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可真夠小人的,就這麼悄悄獨享榮華去了。好在惡人有天收,那衛家郎君跟亂臣賊子攪和,已經被——”說話的人手橫在頸間一抹。
“哎喲喲,敢做虧心事,活該!”
鐘回路過街口,狀似無意地往那幾人身上瞥一眼,接著便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欸,這不是鐘夫子?”議論著衛家近況的人裡有一個看見了他,笑道,“這是要去學堂講學了?”
“正是。”鐘回笑了笑。
“那……鐘夫子可知衛家的事?”
“略有耳聞。”他稍稍一頷首,說完便要繼續趕路。
“看看彆人好歹是教書的夫子,氣量就是不一般。”
鐘回將這些話聽在耳朵裡,心裡冷笑一聲,格外快意。他衛家活該!當初害鐘家丟了人,合該有這樣的報應。
隻是……想到死去的長子和遠在都城不知準備幾時以死脫身的次女,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恨得咬牙切齒。
命運不公!要亡他鐘家!
忽然,有人快步跑來,邊跑口中一邊高喊:“鐘老爺!鐘老爺!大事!有大事了!”
鐘回心裡一沉,臉色白了白,轉身看向來人,“什麼大事?”
總不會是……事情敗露了?
想到這他雙腿發軟,後背都沁出冷汗來。
“都城來人了!”
鐘回腦子裡“嗡”了一聲。都城來的人!
“鐘老爺,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回家裡看看啊!”
這幾嗓子將街上來往的鄰裡都吸引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催促,還興致勃勃地準備跟著一同去看熱鬨。
鐘回腳步虛浮地回了鐘家的宅子。隻見門口站著一列佩刀的侍衛,領頭的皮笑肉不笑站在那兒,一看就是個宦官。
這下他實在撐不住,腳一軟踉蹌兩步,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將他給扶住了,“鐘老爺小心!”
領頭的宦官目光動了動,朝這邊看過來。
“這位就是鐘老爺?”宦官笑起來,落在鐘回眼裡陰測測的,好似催命符。
他硬著頭皮,“是……正是……”
那宦官笑容一斂,“國君詔令,盈州鐘氏鐘回、鐘虞接旨——”
國君詔令,這可是國君親自頒下的旨意!周圍眾人嘩然,緊接著便一個拖一個地跟著跪了一地。
鐘回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草民接旨。”
是下達給他與次女的詔令啊!肯定是次女女扮男裝頂替兄長的事敗露了!
這個孽子,為何不早點以死使鐘家脫身!
“國君詔令:盈州鐘氏女久負美名,柔嘉淑順,風姿雅悅,麗質輕靈,甚合寡人之意,悅寡人之心。著即冊封為夫人,速速趕赴都城行冊封大典。”
宦官話音落下後,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下一刻,眾人齊齊倒抽涼氣,捂著嘴不敢出聲。
——鐘家那個病怏怏的二姑娘要被納入國君後宮了!這可是國君即位後的頭一位!
一時間各色目光投向鐘回,後者臉上卻並不見喜色,反而滿臉蒼白滿布冷汗,“這……這……”
“國君念及其兄妹情深,特許鐘大人親自前往盈州接鐘二姑娘入都城。鐘老爺,您就放心吧。”宦官意有所指。
電光石火間,鐘回明白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他頓時麵露狂喜,嗓音顫抖地高聲喊:“草民接旨!”
詔令落在手上,鐘回正要在旁人的攙扶下起身,那宦官忽然又開口了,“慢著。鐘老爺,國君還留有一道口諭。”
鐘回臉上喜色猶未收住,他滿腦子都是女兒要做宮妃,他很快便能遷往都城,還能撈個官職。因此在看見宦官臉上陡然變得刻薄的笑意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位公公請說。”
“國君的意思是,既然鐘老爺年歲已高,那便留在盈州養老,此生再不必前往都城一步了。”
鐘回如今也才年過不惑,何來年歲已高一說。眾人聽到後頭都過快或慢地明白過來——這意思,怎麼那麼像要將鐘老爺軟禁在盈州?可他女兒都要做宮妃了啊!
眾人的議論像針一樣紮在身上,鐘回腦子裡嗡嗡作響,最後瞪大眼,眼白再一翻,便直挺挺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準許“鐘韞”前往盈州的消息不僅送往了盈州,同時也在朝會上宣布了。
隻是朝臣們此時都無暇顧及。
一是鐘氏女為國君第一位宮妃,給予此等殊榮並不難理解,也不難接受。
而二才是主要原因——
鄴國國君得知次子被重傷且押入牢獄的消息後,終於傳來回訊。
鄴已聯合晟國,不日便要出兵。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感冒,鼻子難受不說,還又困又乏力,每天碼字到後麵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感冒給我速速離去!!!
另外大家都看到通知了叭?愛你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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