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奕一句接著一句,像珠子似的連貫吐出,直接把蕭瑾砸懵了。
秦遙也有些發怔。
她從未對人提過這些。
岑奕趁蕭瑾愣神,轉頭對秦遙道:“師姐,我和你打個賭。蕭道友待會兒會叫我娘,他沒叫便算我輸,讓他跪下給你磕頭,並大喊三聲‘母親大人’。”
蕭瑾聽著岑奕胡言亂語,麵上似覆寒霜,臉色異常難看。
他捏緊了拳頭,沉聲道:“你憑什麼以我作賭?”
岑奕譏笑反問:“那你憑什麼以遙師姐作賭?”
一句話,成功讓蕭瑾啞口無言。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非你把對方的尊嚴也踩到腳下。
蕭瑾被岑奕懟得麵上無光,偏偏還說不過。
自出生以來,這是他為數不多感到挫敗的時候。
感受到周圍來自羅陽宗弟子質疑的目光,他終於忍不下去,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他走時並未看秦遙,他相信,秦遙會像從前那樣主動追來,撫平他的不快。
然而走了十多步,他遲遲沒聽見那聲熟悉的“阿瑾”。
他疑惑地回頭,便見秦遙正凝望著那斥責他的女修。
目光熱切得,仿佛在看向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
一場決鬥,無疾而終。
最終,岑奕也沒找到書幣。
毫無收獲的她,遺憾地決定和陸子茵去食堂。
還沒走兩步,便見秦遙依舊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
岑奕朝她友好地笑了笑,“我和子茵師姐正要去吃飯,遙師姐要和我們一起嗎?”
秦遙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
*
之後幾日,秦遙成了任雲峰的常客,日日找岑奕訴說心事。
岑奕化身人生導師,對秦遙的每一句話,都給予了正麵回應。
二人的交流相當之和諧。
直到——
“我想要轉修煉器!”
在一月一度的羅陽宗內門晨會上,秦遙拋下一枚重彈,炸得滿堂皆驚。
她的老父親秦宗主,一個激動,拔下一縷長須。
岑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倒吸了一口氣。
看著都疼。
秦宗主深呼吸了三四回,才維持住平時的宗主風範。
“遙兒,你應該知道器修極具考驗體力和精力,你的身子骨,還是樂修更適合你。”
這些話都在秦遙的意料之中,曾經也聽過不下十遍。
但這次,她選擇堅持:“岑師妹說了,人生在世,若事事都不能隨心,連自己真正所求都要辜負,即便活過千年歲月,也不過是白活一場。我不想讓我的人生留有遺憾。”
秦宗主一愣,而後倏地看向岑奕。
岑奕默默撇看眼。
彆看我,我隻是雞湯的搬運工。
秦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