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夢是幻,王暄隻覺得她似乎就要乘風遠去,飄然成仙。
他不再猶豫,一步跨進大門,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緊緊抱住了她。
時間似乎停滯,就連風也像是凝固了。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熾熱的呼吸,與彼此的心跳。
李浪帆整個人忽然就放鬆下來,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此刻什麼都不願再顧慮了,隻想單純的感受著這份溫暖。
王暄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顫聲問道:“你還好嗎?怎麼穿的這麼薄?”
“衣服洗了。”她抬起頭看向王暄。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王暄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雙眼。
她眼中似有群星閃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李浪帆這才想起來門外還站著兩個人,臉上一紅,連忙掙開了他。
“先進來吧。”
轉身的瞬間,王暄抓住她冰涼潮濕的手,“先去醫院看看。”
李浪帆的手心更濕了。
“昨天去過了,沒事。進去再說吧。”
院子不大,中間有一口井,正對著井口的是一間樸素的平房。院中牆壁上貼著彩繪的瓷磚,組成了一副“一帆風順”的圖案。
客廳前是一條封閉式走廊,窗戶和玻璃門都是藍色的。牆壁上掛著一些生活用品,顯得稍微有些淩亂。
右側有一座樓梯,通往二樓,樓梯口擺著一台小洗衣機。
進到前廳李浪帆才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說:“家裡太亂了。”
客廳的擺設十分簡單,看起來非常空曠。
一麵巨大的老式鏡子掛在牆上,四角畫了花開富貴的圖樣,然而背麵卻已經鏽跡斑斑,剝落地一片一片。
牆上還拉了根晾衣繩,上麵掛著一條藍色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衣架上還搭著一雙手套。
除了牛仔褲,剩下兩件都是王暄之前送給她的。
客廳裡僅有的幾樣家具是一張不太寬的鋼絲床,床上鋪著褥子,連床單都沒有。牆角處還放著破舊的木桌,桌子上有一根拔出的電話線。客廳中央有一張折疊圓桌,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李浪帆說:“進屋坐吧,客廳沒生火。”
客廳後麵還有一個房間,陳設同樣簡單,鐵架子上擺的是搪瓷洗臉盆,架子旁邊還有一個鐵皮水桶,裡麵盛有一大半水。靠牆的地方是一組黃色木紋組合櫃,櫃門上還帶著鏡子。
再往後走有一條狹長的露天夾道。
左側是一個大約八十公分的拱形洞,洞內堆放著一些雜物。正對著的是窯洞的雙開木門。王暄隻在抗戰劇裡見過這樣的住所。
李浪帆已經把卸下來的半扇門裝上了。
進門以後,她臉上並不見任何自卑的神色,隻是自然地搬了三把椅子,請大家坐下。
接著又走到灶台邊,拿起火鉗子,挑開了鐵蓋,屋子裡彌漫著溫暖的氣息和淡淡的煤煙味,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暖意。
她要給三人燒熱水喝,被攔了下來。
“不忙,你先說說到底是誰打了你?”王暄抓住她的手,輕輕地吹著上麵的傷口。
“還疼嗎?”
李浪帆手臂抖了一下,耳朵瞬間就紅了,她地把王暄推開,徑自坐在了灶台邊上,不再去看他。
王暄不往椅子上坐,偏要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