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虞也跟著仰頭看去。
她發現,人在看一些美好事物時,心情總會變好。
“真希望每天的生活,和夕陽一樣漂亮。”
京虞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盈盈發絲被夕陽照耀,在微風下忽閃著光澤。
她兩眼映射出遠山餘暉,笑意溫和,一雙眼盈閃著細潤碎光。
周沈嘴角也跟著上揚,衣衫被勁風吹得鼓鼓向後。
群山遠見,他站在女孩身側,並肩而立。
以前,京虞學過一篇文章,叫做猴子撈月,撈月亮,撈月亮,她初看時覺得很蠢,可有一天,她於孤獨中想要去撈起那片遺落的月亮。
就在今天,她也想要撈起這片桑榆末景,西山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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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並沒有停止,宋承民並不甘心,他開始在小鎮散布謠言,說自己女兒遭受了非人的對待,而周沈是罪魁禍首。
京虞在小鎮被人指指點點,她氣得當麵找宋承民質問:“是你散布的謠言?”
院內,宋承民開了一瓶啤酒,拿杯子小口酌著:“虞虞,彆瞎冤枉你爸,怎麼就不能是他周沈自己呢。”
京虞不想跟他扯:“你不打算收手,是嗎?”
大抵是有酒喝,宋承民的心情愉悅多了,他拍拍京虞的肩膀。
“謠言嘛,跟一陣風一樣,立馬就過去了,至於周沈,他意識到不對勁,說不定很快就從這裡搬出去,回到她媽那個什麼炒粉店去了。”
京虞眼神灼灼:“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想趕走他,你並不在乎民警到底會不會管這件事,你隻想把這把火放大。”
“不然呢?”
宋承民反問,麵目變得猙獰難堪起來:“我費那麼大勁是為了什麼,就是讓他走啊!你說他因為幫你,頭頂被扣了這麼大一口鍋,他能願意嗎?還樂意心甘情願的幫你嗎?”
“虞虞啊,你就是太小,人啊,都是趨利避害的。”宋承民滿麵風光,臉上還有紅暈,喝一口酒,打一個嗝。
京虞似乎意識到什麼:“你進母親房間了?”
“她是我媳婦,我進她房間有什麼錯。”
宋承民嗬笑一聲,抖了抖鬆散的皮褲帶:“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們分房睡,做事都不方便。”
京虞攥緊了手,宋承民在這個時候對母親做那種事,對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是何其的羞辱。
“你彆碰母親了,好嗎?”京虞語氣裡帶了一絲祈求,從頭到腳都深深的無力。
宋承民怒道:“她是我媳婦,也就這點用處了,老子自然想碰就碰,裝什麼貞潔烈女,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有把她當妻子嗎!”京虞也怒。
宋承民砰地放下酒杯,作勢要打她,誰想這個時候弟弟跑出來,一把打翻了宋承民的啤酒瓶子。
京虞和宋承民都驚了。
宋承民盯著宋妄,眼帶憤怒:“小兔崽子,你站哪邊的!”
話剛說完,他的後背又被打了一下。
京虞猛地回頭,見周沈倚靠在門邊,麵無表情,手裡再度拈起一顆小石頭,狠狠朝宋承民後背砸去。
宋承民喝了酒,今夜有些上頭,他覺得自己氣勢如虎,兩眼莽莽朝周沈走去。
周沈扔了石頭,抬起兩根手指朝宋承民勾了勾,雙眼薄情,惡劣笑容扯到耳後。
他在挑釁。
宋承民被激怒,男人猛牛一樣向前衝撞。
京虞怕出意外,和宋妄一起跑到門外張望。
夜色昏暗,隻餘一盞路邊的老路燈,她看見周沈奮力向前跑的影子,風揚衣鼓,逐漸跑出視線外。
宋妄扯了扯她的衣角,問:“哥哥會有事嗎?”
“不會的。”京虞知道,周沈這人從不讓自己處下風,他一定會報複回來,讓孩子蹲馬步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一定會找宋承民報複回來,就在今晚。
—
周沈在一處拐角停下。
他突然轉身,不跑了,嘴角微扯,盯著前方氣喘籲籲的宋承民。
“你給我等著……”宋承民扶著腰,一口氣還沒喘完,從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