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虞爭搶:“我來吧。”
林懷清:“還是我來吧。”
周沈默默看著他們,涼涼出聲:“你們再爭下去,天都黑了。”
爭搶的兩人頓住,雙方沒動,但誰也沒放手。
最後,京虞秉持著來者是客的道理,氣一憋,把袋子拽過來。
“好了我們走吧。”她率先走出超市,說話間一個字都不帶停頓。
周沈揮手招呼兩個小家夥走出超市,身後的林懷清莫名笑了笑,最後一個出來。
小鎮光景依舊好,鎮頭的歪脖子樹底下擺了幾張木製矮桌,有三三兩兩的男人湊在一起打牌。
京虞出超市後,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宋承民。
不過他並不是打牌的那個,也不是看牌的那個,他是給彆人遞煙的那個。
男人舔著笑臉,點頭哈腰的動作和家暴時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自從那次後,宋承民家暴的事算是徹底傳遍小鎮,大家看他的目光多少都帶點嫌棄。
老鼠過街,雖沒有人人喊打,但也討人嫌。
他被陳轍打,京虞一直沒弄明白。
後來她自己偷偷去查為什麼,發現在陳轍出看守所後沒多久,小鎮就刮起了一股“陳轍這種人渣根本不配出獄”的謠言,傳到了剛出來沒多久的陳轍耳裡。
小鎮的人都說,這話是宋承民說的。
可京虞知道,宋承民不敢,他不敢招惹厲害的人。
那到底是誰在借東風?
京虞至今都沒想明白。
—
乳石洞的入口,寫著幾個字:天下第一洞。
似乎每個地區的人都愛稱呼自己山頭的,為第一。
往裡走,是各色各樣的鐘乳石和石筍,形態各異,有的像拂手,有的像倒掛的龍頭。
京虞走在小巧彩色燈鋪照的橋頭,探頭瞧腳底潺潺的流水。
林懷清也往下瞧:“這河水看起來很清,是地下流出來的,雖細,但清澈無比。”
京虞突然想起來什麼:“老師說地下流出來的水叫什麼水來著?”
林懷清笑道:“伏水,也有泅水的說法,有詩言,陰岸生駁蘚,伏水拂澄沙。”
兩人站在一起談論著周沈聽不懂的話題。
他和兩個小家夥落在後麵,無心賞洞,身軀筆挺挺直著,雙手環胸一眨不眨盯著他們。
過路少女偷偷看他幾眼,他也沒在意。
昏暗的光線映射他深邃眉眼。
能看出,他心情不算好。
林懷清不知說了什麼,惹得京虞頻頻點頭。
同頻的人會更有傾訴欲,於是寒暄的距離被拉短。
他們說著說著往前走。
兩個小家夥跑過來,指著某一處問周沈:“哥哥,這個叫什麼?”
周沈草草瞥一眼,隨意道:“哥哥不知道。”
兩個小家夥一個拉他袖子,一個拉褲腿,繼續耍賴逼問。
周沈沒煩,他倏爾一笑,是壞笑:“你們去問姐姐,姐姐知道。”
下一刻,他又改主意:“問他旁邊那個哥哥,姐姐也不知道。”
宋妄和周實得了令,立馬飛奔小腿跑過去,圍在林懷清麵前問東問西。
不一會兒,林懷清就被纏得沒空跟京虞說話。
周沈走過小橋,自然而然來到京虞旁邊,然後低頭彎腰,從她手中接過零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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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石洞走到儘頭,有個幾百層的天梯,走過天梯,便是下山的路,路上會行徑一座娘娘廟。
京虞說想去娘娘廟裡拜一拜。
四個男的都讚成。
京虞便進了寺廟。
廟裡人不多,香火冷清,京虞跪坐在蒲墊上,虔誠地拜了拜,她還是希望母親能早日脫離苦海。
至於她自己,這輩子不期待愛情,不期待親情,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