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宋清夢有些懵。
……好像也對。
“你竟也會想這些。”
寧婕妤其實有些意外。
比起她們說話含蓄幾分,心中的想法被裹在七八層掩飾裡不露分毫,宋清夢大多時候都坦誠又大膽得過分。
宋清夢歎了口氣,她看了眼牧歸裡,又收回眼神,不太好意思地說。
“我也另有顧慮,不知他是否真的想娶我……我既不賢良淑德,也不會女紅,樣貌家世皆是普通。”
家中對她的親事如此著急,也是因為她不是個能拿得出手的姑娘。
那些人家也挑,說她性子野,不夠聽話,若年紀再大些,找個人家都難。
“安安何必妄自菲薄,”寧婕妤放下茶盞,她沒說彆的,隻是道:“能成我密友之人,也寥寥。”
宋清夢微怔。
是啊,不是誰都能同寧婕妤這般坐在一起的。
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是端莊得體,連來這郊野放風箏,都會有人備上案桌地毯茶具一應之物。
若兩人不是密友,尋常在街上遇見,宋清夢都不能近其馬車。
而且寧婕妤性子也不熱絡,能與她做密友,自己怎麼就不夠惹人喜歡了。
“都怪近來家中念我頗多,腦袋都暈了。”
宋清夢雙眼晶亮。
在家中被念叨久了,這幾日她也時常忍不住哀思焦慮。
寧婕妤看宋清夢臉上的明媚,不覺眯了眯眼——她真的很喜歡宋清夢這熱烈又蓬勃的樣子。
“至於他是否真心……你身在其中,應有體會。”
她其實也看在眼中。
在最初,寧婕妤不太看好牧歸裡。
覺得牧歸裡此人太冷,心思太深,連徐且行都看不透,又俊朗非凡,不像良人。
更何況連個清楚明白的家世都沒有。
他像從冰窖裡爬出來,渾身都帶著冷意,跟誰都不愛接觸。
不過他最開始是誰都看不見,後麵是除了宋清夢誰都看不見,到現在對她們也有點愛屋及烏的存在了。
“能與心上人結為夫妻,多少人求而不得之事。”
寧婕妤微微閉眼,在風中輕歎了聲。
宋清夢此時尚不懂何為求而不得的思念,也沒能理解寧婕妤散在風中的歎息,她看著不遠處的牧歸裡,整個人已經高興得快要跳起來。
又興奮又有些緊張。
“我——”
她還想同寧婕妤說些話,但寧婕妤那邊來了人,說家中有事,讓她回寧府去。
寧婕妤仔細問詢後推拖不得,隻能起身回程。
等目送著馬車離開,宋清夢轉身,看見身後的許長訣。
少年站得筆直,他眉目冷硬,如被冰包裹的利劍,手中卻拿著她格格不入的桃粉色的蝴蝶風箏,有些突兀又顯出幾分可愛來。
看見宋清夢彎了眼眸,牧歸裡嘴角也微彎,但很快被人克製住。
他拿著風箏的手往後稍撤,不讓宋清夢拿。
“你剛才還未曾回答我。”
宋清夢一愣,回答什麼?
在牧歸裡的眼神中她耳根又開始不爭氣的發熱,“可,可我不是……還不夠嗎?”
她都主動做出這般令人害羞之事了,還不能表明心意麼。
而且……宋清夢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
牧歸裡往她唇上落的眼神,實在是……
“不夠。”牧歸裡目光落在那要滴血的耳垂,心中情緒瘋狂翻湧,沒忍住抬手捏了上去。
宋清夢一直爽朗心大,哪有這般害羞的神態。
這是獨屬於他一人的。
略微冰涼的觸感從發熱的耳垂傳來,隨著指腹的輕輕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