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北廂小院。
某個房間內。
桌椅屏風、花瓶床榻等家具,一應俱全。
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岷江山水畫,看上去頗為雅致。
這裡正是餘滄海,這個青城派掌門居住的房間。
“這段時間,你們這位小師叔怎麼樣了?”
身穿道袍,身形矮痩的餘滄海,端坐在一張黑漆木凳上。
身前站著三位弟子,分彆是二弟子洪人雄、三弟子於人豪、四弟子羅人傑。
“小師叔……”
洪人雄欲言又止。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二弟子一副欲言又止的事情,餘滄海有些好奇。
“難道是你們這位小師叔,這幾天在鬆風觀闖禍了不成?”
餘滄海頓時皺眉道。
“那倒沒有。”
於人豪是個氣質儒雅,麵目白皙,好似書生樣子的年輕道士。
“隻是我們這位小師叔,對於習武頗為熱切,還沒正式入門,這幾天就一直纏著我們,向我們師兄弟請教全套的《清風劍法》,練武需要循序漸進,太過急功近利,反而不是好事。”
四弟子羅人傑歎氣道。
“噢?”
餘滄海聽完之後,放下心來。
“或許隻是孩童心性,你們這位師叔雖然輩分很高,但隻有六七歲的年齡,第一次練武難免興奮了些,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不用大驚小怪。”
餘滄海搖了搖頭,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江湖門派弟子練武,一般都是從小練起。
孩童心性稚嫩,發生這樣的事情,倒也算情理之中。
“師父說得也是,可能是我們多想了。”
聽師父餘滄海這樣說,於人豪連忙道。
話雖是這樣說,這卻引起了餘滄海心中的一絲好奇。
楚源能小小年紀,就被輩分極高的白雲觀觀主紫雲收為徒弟,一定有其過人之處,他決定等會兒順便詢問下楚源。
“今日叫你們來,是因為你們這位小師叔,已經到觀內有一段時日了,今日正好有時間,便把你們叫來,在伱們的見證下,正式收你們這位小師叔入門。”
餘滄海道。
洪人雄、於人豪、羅人傑聞聽,心中一動。
他們被叫來之前,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師父,弟子將小師叔帶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侯人英的聲音。
“一起進來吧。”
餘滄海目光看向門外。
聽到房間裡傳來的聲音,楚源和侯人英一起邁過門檻,走進了屋內。
進去之後,楚源看到端坐在凳子上的餘滄海,和另外三個師侄全都在這裡,頓時猜到了餘滄海今天叫自己來的目的。
“師兄!”
走到餘滄海身前,楚源向他行了個禮。
“多日未歸,門派內的事務繁多,積壓成山,這幾日終於處理完畢,今日終於有空,便想著將師弟你召來,正式將你收入門內。”
餘滄海看到楚源從門外走進來,眼角浮現一絲笑意道。
“全憑師兄做主。”
楚源點頭道。
他把青城派的武功都學會了,對於拜入青城派,自然毫無意見。
“既然師弟要拜入我青城派門下,當知道我們師父名諱,師弟可知我們師父是誰?”
餘滄海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楚源道。
“師弟不知,還請師兄告知。”
楚源搖頭。
這個武俠世界,他隻知道一些主要人物和劇情。
對於餘滄海的師父,同時也是他的師父,卻是不知道的。
不過楚源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他的那位便宜師父,應該已經過世。
不然也用不著餘滄海,代師收徒了。
“我們的師父,名為長青子。”
“曾經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闖下“三峽以西劍法第一”的名號,可惜在二十年前的一場比鬥中,輸給了那林遠圖,歸來後憤恨不已,沒過兩年就鬱鬱而終了。”
餘滄海說這番話時,神情氣憤,眼神中帶著嫉恨。
“看來我這位師兄,就是因此嫉恨上了林家,難怪未來會滅林家滿門,圖謀《辟邪劍譜》。”
楚源心中暗自道。
在楚源看來,就是因為敗給了對手,就將自己氣死。
自己那位未曾謀麵過的師父長青子,氣量未免過於狹小。
這卻也變相的連累了自己的徒弟,讓這件事情成為了餘滄海的執念。
後來隨著其子,被林平之所殺,餘滄海滅林家滿門,雙方徹底結下了無解的仇怨。
“師兄此去中原,難道就是為了……”
楚源隱隱有所猜測。
“自從師父離世之後,師兄我日夜苦修《鬆風劍法》、《催心掌》,武功已經不輸於師父,這次前往中原,是聽說那林遠圖也在中原,本來是想為師父一雪前恥的。”
“但是在洛陽城中,正好撞見林遠圖那老賊和他人交手,其武功已堪稱人間絕頂,我自忖不是對手,便隻能歸來,決定苦修一番後,再找林遠圖報仇……”
餘滄海也沒有隱瞞楚源,將師父長青子和青城派的恩怨,講述給楚源聽。
在餘滄海看來,既然楚源即將拜入青城派。
對於青城派的恩怨過往,肯定是要知曉的。
不過此去中原,他連和林遠圖交手的勇氣都沒有,隻是看到林遠圖和他人交手的景象,就將他嚇得退回蜀地,這著實有些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