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在心底想,如果他真的傻了,那為表歉意,今後就隻能由自己照顧了。
思慮間,沈鋅怡突然在一旁叫起來:“啊!師叔祖的小祭祀!!”他急的很,一隻手狠狠拍在了額頭上,表情的誇張程度可與方才流玉要拍蛇時,妄幽的淒慘程度一較高低!
他一叫,蘇星然等五名弟子也猛地想起來,一個個臉色大變,全然不顧禮節的在原地打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完了完了,子時過了!”
“這可是師叔祖的小祭祀,怎麼辦!怎麼辦?”
“要不然我們快點給師叔祖道歉吧!今日事出有因,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對對對,快點給他道歉,畫像呢?誰還有多餘的畫像,我那份剛剛貼祭台上了,現在離祭台已經很遠了,等過去肯定遲了!”
“這裡這裡!我有!貼哪啊?”
“樹上,快貼樹上!香!香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哦哦,香在這裡,過來每人三根,拿好了啊。行吧,開始吧,但願師叔祖他不會怪罪。”
……
流玉看他們手忙腳亂地把一張畫像小心的貼在樹上,又摸出一把香,給在場的每個人發了三炷香。
雖然流玉仙尊出生於淨雲山,但彆家的弟子收到香依然很重視,有的還主動找蘇星然要香。他們的行為不難理解,流玉仙尊雖然所屬淨雲山,但他如今成了仙,即便不供奉他最起碼的敬重還是要有。
可流玉手裡也被塞了三炷香時,他明顯有些愣了:嗯?怎麼回事,要我自己拜自己,給自己上香??
這行為……怎麼看,都很怪異啊……
沈鋅怡現在緊張的很,也沒注意他的表情。沈鋅怡是淨雲山這六人中帶頭的弟子,塞了點燃的三炷香給流玉後,跑到眾少年最前方,一撩下擺向著畫像跪下,神色凜然,明明是有些涼意的夜晚,但在他的額頭間仍溢出不少薄汗。
其餘少年也尾隨著他的動作一同跪下,人人臉上都是一片嚴肅。
誤了師叔祖的小祭祀,這可是大錯。沈鋅怡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晚輩淨雲山沈鋅怡,今日不慎耽誤師叔祖小祭祀,還望師叔祖恕罪。”
流玉兩手握著香,站在最後,沒跟著他們跪下。他望了望樹上貼著的畫像,畫像裡,是一位氣質淡然的男子。
他穿著華麗的月白衣裳,眸中恍若含了一池秋水,透徹鎮靜。他風姿實在漂亮,平坦的遠山眉間隱隱透著一抹冷漠,一眼看去隻覺與他之間,仿佛隔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美的不似真人。
就像是被夜間的月華之露洗練過一樣,乾淨驚豔。又自帶一種淡然,很有處變不驚,鎮定自若的韻味。
流玉盯了畫中之人一陣,淡定地開口道:“這不是我嗎。”
少年們齊刷刷回過頭來。
意料之中的全場寂靜。
好半晌,少年們似是才回過味來。蘇星然都笑了,笑容中還帶著點氣:“前輩彆開這種玩笑,你可知道我們是哪家的嗎?又知不知道這畫裡的人是誰?”
即便流玉剛剛救了他們的命,但拿淨雲山的師叔祖開玩笑,這下子哪怕不是淨雲山的弟子,都有些生氣了。這可是流玉仙尊,戰神啊,你拿他說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嗎?
本來他沒跪,沈鋅怡脾氣再好也皺了眉。這下子,更是語氣間都染了幾分怒意:“前輩請你彆說笑,這位是我們淨雲山的師叔祖,望你說話前三思。”
流玉不急不躁,依然很淡定:“沒錯,我就是流玉。”
看他還敢直呼師叔祖的名字,蘇星然“唰”地一下站起,被引爆了脾氣,用手中的香指著他的腦袋,大聲道:“你是我們師叔祖?我還是你大爺呢!”
流玉:“…………”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把時間睡過了,現在才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