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妄幽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流玉這個人,內心很活躍,但外表很死板。
指望他說話哄誰,那就等於是讓太陽從西邊升起,讓河水逆流。
沒聽到他對自己說一句好話,妄幽不開心,相當不開心。他不開心了,乾脆不吃東西,抱著手氣呼呼坐在椅子上,扭著頭不看流玉。
流玉端著個碗,妄幽就坐在他旁邊。
現在兩人都是小孩子模樣,坐在凳子上也就比桌上的碗高出那麼一點點。妄幽氣鼓鼓的不說話,流玉咬著筷子偷偷看他,內心既無奈,又好笑。
你說這小子,何必呢?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少爺,這種脾氣肯定是被寵壞了吧。
瞄一眼他微胖且雪白的側臉頰,流玉心中輕輕歎息一聲:算了。
流玉妥協,從一個盤子中夾起一塊雞肉,放進他放在桌上的碗中。
他的這個動作,妄幽當然看到了。他在心中得意了一下,很快穩住微微翹起的唇角,將頭又扭過去一點,依舊不理他。
俗話說得好,凡事開頭難。流玉已經邁過開頭,主動搭理妄幽,服了軟。這下即便是他繼續鬨小脾氣,也會理他了。
看他將頭又扭開一點點,流玉心中倍感好笑。放下碗,麵無表情拍了他一下:“喂。”
妄幽不看他:“乾嘛。”
流玉:“吃飯了。”
妄幽還是很容易滿足的,見好就收。隻是腦袋就快揚到天上了:“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麵子吧。”
流玉:“……”
……
……
這一頓飯吃下來,妄幽對流玉好感大增。
當然,主要原因是流玉服軟了。流玉一服軟,他也就舒心了,哪哪都暢快無比。
他一開心,連帶著看流玉也覺得順眼,自然好感就成倍的增加。
好感到了一定的位置,妄幽的話閘子就打開了。他對流玉說:“你在樓下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沒。”
流玉:“看到了。”
妄幽:“看到了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他為什麼那個模樣?”
流玉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頓了頓,淡淡道:“哦,我好奇啊。”
妄幽不能理解:“好奇你怎麼不問我?”
流玉:“……”
流玉:“他為什麼那個樣子。”
妄幽歡快地回答:“我打的。”
發現他又看著自己,流玉懂了,繼續發問:“你為什麼打他。”
妄幽嗤笑一聲,傲慢自負的神情再次浮現:“他作死。我來這酒樓吃飯,他看隻有我一個人,就惡聲惡氣地攔著我不準進,還揚言要踢我走。他敢這樣,我就好好教他怎麼做人,狗仗人勢的東西。”
看看,看看。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