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鬨脾氣呢。不過肯說話就好。
流玉趕緊開門,進去趁機順毛。
“你來這裡不短了,可還從沒下過山。今天天氣好,我帶你下去走走。”怕他不去,流玉還加一句:“散散心,玩一玩。可好?”
妄幽麵朝牆壁,在被子裡想了好久,才勉為其難坐起來。
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淡淡的:“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好吧。”
流玉:“……”
真不知是不是流玉的錯覺,妄幽磨磨蹭蹭從床上下來後,一邊的眉挑了一下。要不是他剛剛滿臉正經,一絲異樣的波瀾都沒有,流玉都快覺得他很興奮。
流玉:“你其實,是很想去的,對吧?”
妄幽:“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很想去了!”
流玉看了一眼他明顯加快的步伐,不說話。
……還說不想去,不想去你到是停下啊,衝到我前麵這算什麼?口是心非……
然而,妄幽的愉悅,在看到碧言和一眾小輩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僅消失了,那種眼神盯得小輩和碧言一起縮縮脖子,往流玉那邊挪了挪。怎麼回事?這種想一掌拍死他們的感覺是要鬨什麼?!
流玉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大家都開始走,妄幽幽幽瞟了他一眼……
滿目怨氣,就跟流玉怎麼他了一樣。
“………”
趁小輩不注意,流玉走近他,低語一句:“怎麼了。”
妄幽抱著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怎麼了?”他手指向眾小輩和碧言,差點喊起來:“那些是什麼!原來你的誠心就那麼點,還誆我給你看孩子!”
流玉很想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醒醒,我一開始就沒說隻有我們。”
妄幽愣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更氣了:“哼,你這個混蛋!”
流玉:“…………”
……
一天下來氣氛實在微妙。
到了稍晚一點,碧言和眾小輩就找借口和流玉分開。
他們一走,妄幽臉色好了不少。
今天淨雲山下的城中有燈會,流玉一襲月白,妄幽滿身漆黑。二人一個冷漠仙氣,一個俊美無雙。並肩走在街道上,引得路人紛紛看過來。
先不說妄幽對這裡熟不熟,就是流玉自己,都對這些地方陌生無比。倒不是成仙兩百年中,這裡發生了多大的變化。而是當年的他,根本沒有下過山。在淨雲山二十一年的歲月中,終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所以當妄幽問了好幾個地方,甚至問小食的名字,他都無法回答時,妄幽終於開始正色看他:“你不是並州人嗎?”
流玉:“是啊。”
妄幽奇怪的很:“那你怎麼連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都不熟?”妄幽不同,他長大的地方,不管哪一個角落他都呆過,哪一棵樹他都爬過,哪一個洞他都鑽過。魔帝在了幾千年都不知道的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流玉。
流玉:“當年我沒下過山。”
妄幽感到不可思議:“你不下山,就不會無聊死嗎?”
流玉道:“當然不會,因為我都在修煉。”
妄幽不知什麼語氣:“你倒勤快啊。”
流玉掃一眼他:“那你呢。”
妄幽莫名驕傲:“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摸的比誰都清楚。以前但凡闖禍,就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隻要我有心去躲,誰都找不到我。就比如從前有一次,我在我爹很重要的公務上,用墨水按了很多個爪印,按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等按了滿滿一頁,才發現不對。”
“我當時還小,怕他抓到我打我,就跑到一個假山的山洞裡躲著。他看到那些爪印,鼻子都氣歪了,揚言說抓到我就要按著打。”
妄幽很高興:“嘿,他怎麼可能抓得到我?後麵找不到,怕我出事,又趕緊說他錯了,不會打我。”
流玉:“你故意躲他,就不怕等出去,他對你動手?”
妄幽不在意地揮揮手:“不可能。他從小到大每次說打我,可從沒真正動過手。”
聽了這些,流玉終於知道,他的這種性格,是誰寵出來的。
剛想長歎一口氣,迎麵走來一群女子。這些姑娘個個正值妙齡,相貌十分可人。她們看著流玉和妄幽,神情有些羞,可還是大著膽子上來問話。
她們先問的是妄幽:“這位公子,今天是燈會。你可不可以,和我們一道去看花燈?”
妄幽神情立馬變得冰冰冷冷,一個眼神都不施舍,非常不解風情地道:“不去。”
姑娘們不在意他的語氣,繼續道:“為什麼不去呢,今天雖然不是七夕,可你看街上誰不是成雙成對,你們兩個男子……”
流玉本來正看好戲,誰想腰上驀然一緊,妄幽的手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拉,理直氣壯的:“你們眼神不好嗎,怎麼不是成雙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