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流玉, 為什麼他不覺得妄幽說的這個故事, 裡麵的那個主角就是妄幽自己。流玉會這樣回答:開玩笑, 彆人或許真的是愛誰就欺負誰, 也許妄幽也是這樣。但是這隻貓,他打過、欺負過的……流玉估摸著,絕對少不了一萬個人吧。
就像他自己說的,妄幽自生下來那還真是橫著走的。
在流玉的印象中,每次聽到他的消息,或是見到他的人,他沒有哪天不在打人。
所以如果這個故事的主角真是他……那這上五界裡, 至少有一千人符合條件……
怪隻能怪這隻貓, 他的手太欠了。
如果他能少打點人,說不定流玉就知道了。
……
……
今日,流玉又毀了一個邪祟的窩點。
這是他們這一路上毀掉的第四個了。想一想, 還沒見到那隻大邪祟,路上就遇到這麼多厲害的邪祟為它乾活, 可想而知大邪祟有多棘手。
流玉麵無表情放出被困的百姓和修士, 兩個小輩往岔路口探去, 看看還有沒有被困的人或者漏網的邪祟。
妄幽也在這裡, 這幾天他話少了很多,人也正常不少,總算有了點身為“魔尊”的正式感。
就是仍然死死盯著流玉, 白天盯, 晚上也盯。
妄幽現在很難糊弄了, 雖然前幾日流玉看似勉強洗脫了嫌疑,但妄幽還是不相信。他雖然有收斂,但饒是這樣他探究的目光以及若有若無的偶爾試探,還是讓人心驚肉跳。即使是流玉,也有幾次差點被他套出話來。
就像現在,這位大爺又負著手打量他。恨不得馬上揪出點什麼像流玉的地方,然後狠狠逼問一樣。
流玉被他的目光看的非常不舒服,又不能讓他轉過頭去,隻好裝作自己沒察覺一樣,將頭扭到一邊。
妄幽看不到他的臉,居然上前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他站在流玉身邊,似是要和他比身高。流玉的身高在男子中其實不算矮的,但仍舊比不上這隻魔族的貓,從前差他一截,現在這位成年了,差距就更加的明顯了。
妄幽還記得自己當初有多高,也記得流玉到他的哪裡。
這不,很氣人的用手在流玉頭頂劃一劃,幽幽地道:“瞧你們倆,都到我這裡。”
流玉簡直想打他。
默默地回了他一句:“魔尊大人最高,魔尊大人踮起腳就能杵破天。”
妄幽唇角微微一動,像是要說什麼,但不巧,兩個小輩噠噠噠地跑了過來。
兩個小輩一個叫米奧,一個叫米彌,雖然不是兄弟,但都是異瞳,非常有默契,在貓族中年紀非常小。
米奧手裡捧著個五顏六色的東西,等挨近了流玉才看到是隻受了傷的鳥。
這鳥個頭挺大,嫩黃色的喙微微彎曲帶著點小勾,身上共五種顏色,主體偏紅非常好看。它翅膀受了點小傷,被米奧捧在手裡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可不是得生無可戀麼,米奧是貓族,貓和鳥可算得上是天敵了。
米奧和米彌雖然是精英弟子,但兩人剛化形不久,天資是很不錯,但對自己的法力和氣味把控度不好,還不能做到像妄幽或綾羅那樣半點破綻都不露。
流玉就看到他們某些時候一個噴嚏就把尾巴耳朵打出來的,縱然露的快藏的也很快,但要是被人看到,還是很不妙的。
他們藏不好氣味,本來這種出門派的活動是絕對輪不到他們的,但妄幽要求就是要最小的。況且跟著他,小輩能出什麼問題?
看到他們捧著的鳥,妄幽一點表情都沒有。
雖然從前他也有過那種追著鳥玩的時光,可現在不一樣的,他是隻成熟的大貓了,早沒欺負鳥的欲|望了。
兩個小輩比妄幽好了不知多少,一點都沒欺負小鳥的意思,同為貓族他們對這隻小鳥非常同情:“魔尊大人,師叔祖,這個洞的岔路我們全探索過了,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隻是這隻小鳥,它不知被誰關在籠子裡,翅膀還被人弄傷,我們能不能把它帶回去,給它治治傷,等治好了再放它走?”
流玉立即憐愛地摸摸他們的頭,表示讚同:“可以的。”
看看,這就是貓和貓之間的差距。
旁邊這隻黑的,貓爪下不知拔了多少鳥毛,但是這兩隻小的,看看人家多有愛心。
妄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個回眸間瞧見流玉盯著他,眼神還一言難儘,仿佛他做了什麼一樣,不由納悶道:“乾嘛。這種區區凡鳥,你以為本尊會對它做什麼嗎。想當年本尊拔過的鳥毛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就連我父皇拉車的神鳥,本尊也照拔不誤。這種鳥,嘁,你當我什麼鳥都拔的嗎?”
說著,他姿態高昂的冷冷走開了。
流玉:“…………”
那什麼,我剛剛說對了吧。這貓從小爪子就沒乾淨過,儘造孽。
你還拔你爹拉車的神鳥,也不怕你爹把你貓毛給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