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討厭她們,你為何還要對她們笑臉相迎?”
浣玉跟著她,兩人每天的日常就是一個在前頭殺著邪祟,一個在後麵喋喋不休地說著有趣的事。隻是殺的那個一百句也難回一句,另一個居然也不嫌累和尷尬,依舊開開心心地和她傾訴。
有一天,浣玉說到了自己的過往,提到了自己和那些姑娘的事。聽著聽著,伏霜淩突然間問了這麼一句話。
浣玉激動極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話發表了這麼長的問題。
伏霜淩和流玉一樣,是個冷淡至極的人。終日裡不言不語,就算是彆人都哈哈哈大笑的事落在他們的眼底,也不值一笑。
浣玉:“你難道沒有這種經曆嗎。”她舉著例子,“明明是一個自己非常討厭的人,卻偏偏常在自己的身邊出現。且因為某些很無奈的原因,你還不能與她撕破臉皮,要不然兩個人後麵會無法相處,見麵也會十分尷尬。”
伏霜淩腳步一頓,似乎是想了一下她的話。隨後又立即邁開腳步,冷漠道:“沒有。”
浣玉小跑著跟上她,邊跑邊扭頭看她:“怎麼會沒有呢,難道你的師門和家族裡沒有這樣的人?”
伏霜淩雙目直視前方:“或許有吧。但我沒有這樣的經曆。因為我一旦討厭誰,那個人就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
浣玉訝然:“你不會吧他們都殺了吧?”
伏霜淩終於停下了步伐,回眸看向她:“我是正道弟子。”
浣玉也跟著停下步伐,微微喘著氣:“那他們去哪了?”
伏霜淩似乎揚了一下眉:“沒什麼,一頓打就是了。如果一頓不走,再打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浣玉怔了怔,委婉地道:“你這個方法……確實挺好,但是……”很少有姑娘能做到吧?
她沒想到伏霜淩這樣直接,一旦不喜歡誰,就對這個人下戰書,把這個人活活打怕,就算走不了,也會想辦法避開她。
難怪不會再見麵……
浣玉微微一笑:“可是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這樣做你會失了人心,會沒有人在乎你,和你做朋友的。”
伏霜淩再次邁開步伐,冷傲道:“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他們。”
浣玉羨慕極了,她也希望自己能像伏霜淩一樣什麼都不顧,也想過自己要獨自承受孤獨。可也就是想想而已,她做不到,也沒有這種勇氣。
伏霜淩問她:“你難道不會覺得,這樣很虛偽嗎。”
浣玉答:“我當然知道很虛偽。可是這天底下不止我一個人如此,幾乎所有的人都有同樣的難題,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是不可能脫離團體的。”
伏霜淩從沒有這樣的體會,但她知道,浣玉說的是實話。
又是這樣,說兩句又沒了下文。浣玉和她靜靜走了一會,實在熬不住寂寞,無話找話地對她道:“你說你討厭一個人,你就會對他下戰書,將他打得見到你就自動繞開。但是你雖然躲著我,卻沒對我下戰書,是不是表明你並不討厭我?”
她說這話時微微歪著頭,臉上帶著甜甜的笑,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
伏霜淩卻並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太弱了。不禁打。”
這真是太直接,又太一針見血了。
浣玉雖然出身苗疆,又是首領的愛女,但她的修為實在不能看,太低了,和凡人幾乎沒什麼區彆,隻能靠父親和哥哥送她的法寶來護身。
伏霜淩這樣說,浣玉一轉眼睛,喜滋滋地笑開了:“你修為那麼高,在新一代弟子中根本沒有對手。於你而言,難道你從前下戰書的那些人,他們的修為你看得上嗎?”
伏霜淩答非所問:“有一個人,他的修為據說很高,我一直想和他痛痛快快地戰一場。”
浣玉順著她的話:“咦?太難得了,究竟是誰的修為能勝過你,讓你這麼想和他戰一場?”
伏霜淩:“戰神。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