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眼睛毒,魔帝比他更毒,作為更年長的一方,他完全不擔心妄幽被流玉勾著走。
每每有屬下來向他嚼舌根,說妄幽如何如何遷就流玉,他也是傲慢地一笑:“流玉是我魔界的人,他就注定了是。就算仙帝把他挖走了,我也能用八抬大轎把他抬回來。如此一來我其實根本沒有損失什麼,反而經過仙帝這麼一鬨,他和妄幽潛在的危險全沒了。”
屬下瑟瑟道:“可是殿下……殿下他,他麵對流玉仙尊時,總會……”
魔帝展顏,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你是不是忘了,他是誰的兒子了?”
屬下:“……不敢,小的當然不敢……”
魔帝:“攻略男人可和攻略女人不一樣,佯裝可愛和乖順隻是一種謀略罷了。目的就是要一點一點的侵蝕對方,叫對方習慣自己,降低警惕,露出最脆弱的頸部。到那時,就是下口的時候了。”
“……”
儘管跟了魔帝幾千年,但屬下們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對父子那麼可怕!
魔帝對屬下們的心思渾然不知,微微抬起頭,感歎道:“仙帝這局滿盤皆輸啊。”輕輕一笑:“不對,也不能說滿盤皆輸。至少,他還保住了仙界。”
屬下們:五界眾人怕魔帝,當真不是沒有原因的啊……
好不容易生個兒子,都那麼不讓人省心!
……
……
被丟出去撈流玉的妄幽,此時正安安心心地趴在木桶上。
他真是趴著的,從流玉的角度來看,他這個姿勢十分怪異。
妄幽正暗諷這個石牢的裝潢,從地板到天花板,再到裡麵放置的東西,他一樣都看不順眼:“瞧瞧這個頂,怎麼還帶長青苔的?瞧瞧那些蜘蛛網,這裡的邪祟這麼不講衛生以及構造的嗎?”
流玉站在他旁邊,斜著眼偷偷看他。
妄小貓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想法,整隻貓趴在木桶上,前麵的兩隻小爪藏在胸脯的毛毛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石牢內部,點評說話時長長的胡須一動一動的。
——要不是流玉因為看不見他,點了晶石照亮,還真看不到這一幕。
嫌棄完石牢的裝潢,妄幽終於化為人形,抱著手和流玉一起出了石牢,又隱去身形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很出人意料這個地方大的很,看樣子應該是某個廢棄的宮殿,而這裡是宮殿的地牢,用於關押各種犯人的地方。隻不過做了些小小的改動,邪祟們對每間石牢都下了不同的禁製。有一般的,就用來關押修為不好的修士,有尚可的,關押的修士就厲害些。也有非常厲害的禁製,其中不說是很厲害的修士,卻也能算精英了。
沒看到這些時,流玉已經知道這個邪祟有多厲害。當看到還有精英弟子時,不由喃喃一句:“奇怪了,她抓了這麼多的修士,為何仙門中的人還不知。若是修為低的不知也就算了,但還有精英弟子,她對仙門的了解到底有多深?”
妄幽背著手走在前麵,沒回話。
流玉和他說了那三個好朋友的故事,雖然隻是一半,但另一半,妄幽僅憑自己已經猜出了。
他挺不喜歡浣玉的:“哼,自己招惹的彆人,立下這麼多的誓言,等到最後卻一個都做不到,當真讓人不喜歡。”
流玉道:“她這樣的人雖然令人不喜,可天下中這類人是最多的。”
妄幽居然還會舉列子了,他回頭道:“就比如你們凡界的男子?追求一個女子時,總是什麼誓言都能輕易許出,可真正能實現者,一千個中也難有一個。”
流玉還沒說話,他又道:“難怪你們人界有句罵人的話,‘你個遭雷劈的’。”
流玉:“……”
兩人也沒轉多久,反正離大邪祟要人的日子還有一些時間,他們也不必急,知道一些情報後,就打算先回去從長計議。
倒是回石牢的路上,兩人碰到了一條暗河。
牢房莫約有上百個,都建在宮殿的地底下,如今能碰到暗河也屬於稀奇。
妄幽想起自己以前和魔帝一起打水漂的日子,當即,一時興起,對流玉道:“我打水漂可厲害了,少說四十下。”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他隨手從懷中摸出魔界的兵符,得意道:“看好了!”說著輕輕將兵符一拋,果然打出了五十八個水漂。
“哈,看到沒,五十八下。我厲害吧?要不然,你也……”說著,他臉色一變,得意的神色隨著水麵漣漪的平靜而平靜。
良久良久,才弱弱地看向流玉:“……那個,你會遊泳嗎?”
“……”
“……我剛剛扔出去的,好像是魔界的兵符,能幫我下水撈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