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爹下意識掃向了陳清雋,後者不寒而栗,有種他是個小偷,進來郭家裡掃蕩一圈,然後看上一盆名貴的花,連盆帶花給端走了,出門前還被房子的主人逮個正著,要走不走的尷尬。
“好好好,我閨女就是孝順。你爹這上年紀了,剛才還說腰疼,你就和這些知青過去一趟。”郝娘笑眯眯的點頭,還悄悄擰了下郭爹的胳膊讓他知趣點,看向陳清雋的眼神,那可是很慈愛,有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你們跟我來吧。”
郭菩姝走在前麵,陳清雋的身體反應,第一個轉身跟在旁邊,其他人隻能落後幾步。
這兩人的“糾纏”他們都知道,肯定不會打擾的,很自覺地離遠一點拉開距離。
而且瞧著陳知青這模樣,他們可沒覺得就是郭同誌的單相思,要是沒有點想法,哪裡會一步步跟著,這可不是喜歡避諱的陳知青。
“疼疼疼,我說你,力氣咋那麼大。”
他們一出門,郭爹立馬破功,揉著被擰的手臂,滿心眼都是心酸。
“還說我,剛才你想乾嘛,要是耽誤小六拿下這女婿,我唯你是問。”郝娘和郭爹過了一輩了,字也識了不少,現在說話還能有幾分文雅。
當然,這僅限於不是出去吵架,要不然嘴巴似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罵人,詞彙含量豐富,被罵的人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保管一罵一個害怕。
郭爹不服氣,“我是她爹!這小子一來就勾搭了小六,我現在連生氣都不能生氣了,這叫什麼道理,簡直沒天理。”
“什麼叫勾搭,說話好聽點。那是你女兒看上人家的臉了。”郝娘沒搭理他的不舒坦,轉過身繼續忙活,“趕緊的,磨磨蹭蹭,把竹席給編好咯,給老大那邊寄過去。”她則是回去小矮凳上繼續做鞋子,彆看她粗,針線活不錯。
郭爹搖了搖頭,說不過,還是乾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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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的路上,郭菩姝和陳清雋並肩而走。
陳清雋是緘默話少的性格,這會兒他很想問郭菩姝關於那張紙上麵的意思,可還有外人在場,怎麼也說不出來。
“陳清雋,你身上為什麼會這麼香啊。”郭菩姝卻是大大咧咧的問,眼睛一斜,瞅著他好看的側臉,笑容裡是意味深長的說,“該不會,你是為了完美有形象的來見我,特地打扮過吧。”
她總是這樣,一陣見血的戳破了陳清雋藏起來的小心思,可他還不能承認,嘴硬的淡淡否認,“沒有的事,郭同誌不要亂想。隻不過今天乾活太累,我不喜歡一身汗,當然要洗澡。”
“是這樣啊···”郭菩姝拉長了聲調,輕快的聲音富有自我堅定,“不過沒關係。你既然是來見到我了,我就當成是為了我打扮的。而且,你現在更俊了。這要是出去,可不得是香餑餑被哄搶。”
隻為了圖一張臉和身材的人比比皆是。就如她,想要的東西,自己能夠搞到手,能滿足生活物需,在什麼都沒有缺的情況下,精神需求就冒出來了,當然會為了她喜歡的一張臉買單啊!縣裡也有很多是這樣的人。
有的人在累死累活的時候,有的人已經穿著漂亮的衣服,不愁吃穿,每天想,今天是看電影還是逛百貨大樓。人生來的差距,在出生就注定好的了。
每個時代都是如此,苦難總是底層人經受的最多,處在上麵的人,隻不過是富裕降低一些,可也能過得滋潤。
“我不是香餑餑。”陳清雋這回隻是反駁了後麵一句話,低聲輕語,“也就隻有你會把我當成是香餑餑。”
郭菩姝聽到了,不過還是重複問了一句,“陳清雋,你在說什麼?哎呀,我這人的聽力時好時壞,下回可以麻煩你說話大聲一點嗎,最好是貼在我耳邊說,和講悄悄話一樣,這樣我肯定聽得清楚,省得再問你了。”
陳清雋的臉一紅,這人真是,明明就一句很普通的話,都能給擴展到其他肉麻兮兮的表達之上,也是一個本事。
“誰要和你貼著耳朵說話。”不過因為郭菩姝的話,他的嘴角上揚,可還是矯情反駁了一句,有點口是心非的彆扭。
“你啊!難道你想讓我和彆人貼著耳朵說話?”郭菩姝憂傷的歎了一聲氣,“太讓我傷心了。我隻想和陳知青貼著耳朵
聊天,可陳知青卻叫我和彆人這樣做。難道在陳知青眼裡,我就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她的口吻有點失望,陳清雋的心一慌,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想讓你和彆人貼著耳朵說話。”光是想想這畫麵,他心裡就不舒服,可不敢承認。
他看向了郭菩姝,捕抓到她眼裡的戲虐,反應過來是在故意說的,陳清雋抿著唇角,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笨人,可每回和她說話,怎麼老是掉進坑裡。
“那,陳知青的意思是,你願意和我貼著耳朵說話咯。”郭菩姝笑眯眯又把問題給拐回來了。
這次,陳清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快步走了,獨自走在前麵。
走著走著,又擔心會甩開很遠,他又慢步下來,可肩膀被碰了一下,郭菩姝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邊,調侃的說,“陳知青,你是害羞了,不敢正麵回答我嗎。沒關係,你可以寫情書給我看的。”
這人真是好過分!陳清雋更是緊閉著嘴巴,頭扭到了一邊,決定不理她。
心裡知道就好了,乾嘛要說出來···
後頭的幾個人,看著前麵兩人在嘀咕說話,陳清雋老是被逗得氣急敗壞,麵上不樂意,身體卻很實誠。總覺得,在沒有吃飽的晚上,現在莫名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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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了要租的房子,位置挺好的,周邊有鄰居,和村長家相隔也不過是走過一個小斜坡上去經過幾戶人家就到了。
郭菩姝拿了鑰匙,打開門進去,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空間不小,房間也很整齊,隻是有點空,和無人住的荒涼。
院子裡也沒有雜草,農閒的時候郭家人都會過來打掃除草,隻是有點灰塵。
“就是這六間房,怎麼分配,你們自己選。”她還是公私分明的,沒有單獨為陳清雋選。
況且她選的,隻是自己認為是好的。這又不是她住,是陳清雋住,當然要他自己來選。
房間都是一樣大小,隻是采光不一樣而已。可村裡的房在建之前都會找人看過風水朝向,現在雖然不能明目張膽會被抓,可私底下還是會有,所以每一間的采光都差不多。
他們商議後,鄧陽春和另外一個女知青住在相鄰,這邊是四間房,中間隔開了一間,靠近圍牆邊的房間陳清雋選了。
對麵則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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