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也沒有任何人,卻讓他看得很煩躁,晏糜的掌心裡托著一團暗紅火焰,直接放火給燒毀了。
他腦海裡也浮現了一些畫麵。
穿著嫁衣的師父,可牽著師父手的人,居然是道貌岸然的清風賤人
!
兩人要結成道侶,而師父看著清風賤人的眼神,充滿了喜歡,柔情的喊著師兄,兩人對著天地立誓。
這一幕很刺眼,晏糜要氣瘋,猩紅的雙眸閃爍危險,差點丟了理智。
他冷靜下來,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回頭看,桃林恢複如常,被燒毀的屋子也恢複原樣,而幻象裡的他們兩個人又重複著拜堂,結成道侶。
“有意思,想拿陣法困住我。”晏糜勾了勾嘴角,眼神很冷,殺意波動。
他接住了一片花瓣,合起手碾碎,看著再次重複的畫麵,宴糜輕聲呢喃,“師父,你或許,很快就瘋狂的需要我了。”
他在等,等一個絕佳的機會。
·
流月宗。
此時秘境曆練已經過了幾天,菩姝一直在山峰裡修行,可昨夜又經曆過一次情毒發作,每一次情毒發作的時間和難受,都會被前一次更深。
她本來還在猶豫,可現在,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次,一定要趁機會解了毒素。
隻是菩姝在想要離開之前,清風道君卻忽然來找她了,堵住了她的去路。
見著菩姝是要出門的意思,他疑惑問,“小師妹這是要去哪裡?你平日裡一直都在山上修行,山下也沒有事要你去忙,這是……因何故要下山?”
確實。菩姝頓了頓,她麵色平靜的說,“師兄看錯了,我並沒想要下山,隻是許久沒有出現在宗門裡,如今收了徒弟,我想,也要適當走動走動了。”
“你有這個改變,我很欣慰。”清風道君一聽,也是淺笑了笑,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菩姝知道,今天是無法下山去秘境了,“大師兄過來找我,是有何事?”
“確實有一事相求。”清風道君點頭,“百年一次的仙界座談大會就要在流月宗召開了。我也是籌備許久,不想有差池,壞了流月宗的名聲。再者,流月宗的典籍也是殘存最多的,很多宗門會慕名而來。典籍很重要你我都知道,交給其他人不放心,我思來想去,隻好來麻煩小師妹,可否和我一起去整理典籍,好為座談大會準備。”
原來是這事。菩姝知道座談大會,她來到流月宗已有兩百年,經曆過一次座談大會,那會兒師父還在世,場麵很宏大,各個宗門的長輩都在場,齊聚了
所有天之驕子。
等座談結束後,小一輩的子弟還會有比試,這也是展現宗門實力,還有後輩人才的直接體現,關係重大。那時候菩姝已經是築基期修為,算不上多出眾,可她的功法嫻熟,修為很紮實,小小年紀,第一次揚名仙界。
後來沒多久師父仙逝了,掌門之位由大師兄清風道君擔任,對比其他宗門宗主,他在年紀上和修為上都有差距。
經五千年前大戰後流月宗的實力大減,威嚴也一直下降,在最有實力的鎮山師父也仙逝後,流月宗被看低了不少,清風道君想要在這一次的座談大會挽回地位,自然是會無比重視。
師兄對她挺好的,且還是很重要的委托,大義非私人,菩姝也是無事做,沒有拒絕的理由,她點頭,“可以的師兄。”
她心裡隻能無奈的想,看來隻能等晏糜曆練回來,再找一個機會了。
“如此,我就先謝過小師妹了。”清風道君勾唇一笑,側過身,做了請的手勢,“師妹若是不嫌棄,我們一同前往藏書樓。”
“我理應之事,師兄不必言謝。”菩姝飛上了清風道君的騰雲和他一同去藏書樓。
座談大會並非什麼典籍都要拿出來,最珍貴的不會碰,最差的也不會拿,放在中間的合適,可他們需要看過,還要做出心得整理,屆時才能更好的論道。
若是彆人提及一個想法,流月宗卻始終接不上話,也沒有自己的論道心得,屆時,宗門的臉都要丟儘了。
菩姝坐在案幾前,放著一本無字書,她提筆寫下不少論道心得,字體泛著金光,寫過之後就印在了書上。
寫好了可以放入藏書樓,日後供弟子進去看,這是法力凝聚出來的金色筆墨,帶有封印,這種墨跡不會像普通墨跡一樣隨著走過時間長河會淡化直到看不見,隻要有法印在,就會一直在。
“這樣的時光,難得重溫。”清風道君拿著書站在旁邊,垂眸看著菩姝寫的字,目光也落在她安靜的側臉,很好看,有清冷也有乖巧,他一時間看得有點出神,“師父還在的時候,就是坐在這裡,我們兩個坐在下方,聽著師父論道修行,那樣的日子,好像是很遙遠以前的事了。你的天賦好,悟性高,師父很喜歡誇你,說你是難得一遇的修仙天才,日後或許會有飛升的希望。”
他作為大師兄,師父門下的嫡傳弟子,備受敬重幾百年,可在小師妹來了之後,所有的讚譽和目光都在小師妹身上了。
隨著小師妹越發長大,風采更是響徹仙界,漸漸的,無人再知他清風道君。
直到師父仙逝,他成為了流月宗的掌門,弟子敬他愛戴他,和各宗門也是往來密切,被人稱讚一句清風宗主,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