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開始了,夜晚開始的戰鬥在遲遲不見曙光的時候顯得尤為艱難。
陸終:“土之旗在誰手上?”
陸終撕下了盛翎的土之旗袖標,袖標下有個感應按鍵,成功觸發後便代表了該人被淘汰。這是代表盛翎‘陣亡’的信號,賽委會那邊會記錄下盛翎‘陣亡’的時間和緣由,將他的名字歸類到退賽以及淘汰的一列。
盛翎:“陣亡的人,應該不會說話吧?”
盛翎覺得陸終還是有些天真,明明計劃安排得不錯,時機也卡得恰到好處,觀察能力強,果斷直擊敵人弱點,但,缺乏審訊能力與信息獲取能力。
換作是他,定要在結束敵人性命前榨取全部的可用信息。
想必這女alpha若真是混混,也是那種一打架先怒吼“少廢話”,再把對方哐哐一頓亂揍的那種,不管對方會不會提供有用的消息,先揍懵了再說。
盛翎腹誹,等待著賽委會那邊的飛行器來接他離開比賽區域。
“你在找什麼?武器?”
陸終在土之旗營地翻箱倒櫃的聲音實在不容忽視,盛翎等飛行器也等得無聊,忍不住與陸終搭了話,明明前一句話他剛剛說完陣亡的人不會說話。
“武器應該不好用,不然你們早就在戰鬥中使用了,而不是仍舊依賴精神力和體術。”陸終撬開了一個鐵皮箱,裡麵裝的竟然全是箭矢和一些金屬物。“食物、水在哪裡?”
“食物,沒有,帳篷裡還有半瓶水,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拿去。”盛翎拆解下胸腹護甲上的束帶,係在了腿上,咬著牙又勒緊了些。
剛才明明止了血,這會兒又開始了。
盛翎已經餓過了能夠感受到餓的階段,與陸終的戰鬥結束後,精神力與體力的消耗再一次影響到他的傷勢的恢複。
“……這是做什麼?可憐我?”
盛翎被陸終往懷裡扔了塊兒壓縮餅乾和剛剛找出來的那半瓶水。
“我不習慣自己吃的東西的時候被人看著,我可憐你做什麼?”
陸終聽到了遠處飛行器的聲音後才離開的土之旗營地,她已經拿到了盛翎的積分,剩下的就是白榆他們的任務了,她現在需要與於恒會合,降低精神力汙染後完成後續的任務。
她的精神力汙染上升的速度要比賽前集訓時更快了,如果不是因為終端在賽前被收走,試煉賽的這幾日,她還真想聯係一下重霄,了解一下研究所那邊的情況。
如果在研究所那邊能夠找到解決方法,陸終自然不想錯過這免費醫療的機會。
陸終感覺到手臂上被盛翎劃出的那道傷正在發癢,加速了步伐,傷勢已經在恢複了,隻要精神力汙染降下去,她便可以更快投入下一次的行動。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前行不會給熟練掌握了精神力天賦的陸終造成任何影響,順手處理掉低階巨獸,還賺了些零散的積分。
如果不出她所料,土之旗這幾日的動作一定會給木之旗她們造成威脅,木之旗或許會在今天,土之旗與火之旗戰鬥之後,乘虛而入,坐收漁翁之利。
陸終需要在木之旗潛入火之旗區域前,恢複到最佳狀態應敵。
臨時基地中,於恒看著屬於陸終的綠點兒靠近,通過夜視儀確認周遭沒有出現可疑人物後,在陸終踏進他的精神力半徑可及範圍後,對陸終進行精神力淨化。
在感受到陸終的汙染指數後,於恒也有些心驚。
看著靠近的陸終都有些猶豫對方是否還保持著理智。
“飛鳥。”於恒說出了暗號,如果陸終沒有對上,則代表陸終此刻並未保持理智與思考能力。
“走獸。”
對上暗號後,陸終歎了口氣,一進臨時基地就癱坐在地上,結束戰鬥後又帶著收繳的部分物資一路奔襲,她有些腿軟。
“通訊裝置壞了嗎?”於恒見陸終佩戴的通訊裝置已經摘去,也嗅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你受傷了?”
陸終:“傷應該沒什麼事,通訊裝置在近身作戰時被打壞了……白榆他們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於恒:“我看看傷口,另外這些物資是什麼?”
“全是冷兵器,看來土之旗他們也沒有多麼舍得將積分花在武器上,如果白榆他們行動順利,木之旗短時間內是無法完成追分了。”
陸終卸掉了身上的護甲,因為沒有及時清理傷口,乾涸的血液將衣服與傷口的皮膚黏在了一塊兒,她試探著扯了扯,疼出一身冷汗。
傷口不是應該長好了嗎?怎麼還這麼疼!
“忍一下。”於恒說著,將清水倒在了陸終手臂的傷口上,浸濕了衣物後再慢慢從傷口上分離,總比直接扯下藥少些痛苦。
“我以為已經在恢複了,回來的路上,我甚至感受到了傷口處皮膚與新肉生長的癢。”陸終看著於恒用小刀割斷了她的袖子,一點點將衣物和她的傷處分離,終於意識到了一開始她感受到的癢並不是傷口正在痊愈,而是腐爛。
“可能是獸潮的影響,巨獸身上攜帶的病毒影響了你的恢複能力,加上天氣和體力的流失,精神力汙染的上升,我得先幫助你完成淨化,不然你的傷口仍舊無法自行愈合。”
於恒的手上沾滿了陸終的血液,他用剩下的水簡單做了清洗,將手上的水簡單在身上蹭了幾下後,就貼在了陸終的後腦。
“我懷疑,完成淨化後,我不得不休息了,指揮任務不能在我不清醒的狀態下完成,隊長。”
於恒苦笑著,梳理著陸終龐大如百年老樹深入地下、盤根錯節的樹根一般的精神力。每一條“樹根”都被泥濘的精神力汙染所包裹,一點點向著中心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