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終怎麼了?情緒怎麼這麼低落?”
二隊正在進行負重體能訓練,連星快步追上重霄,詢問自入隊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陸終的情況。
重霄作為他們之中最後見過陸終的人,在連星看來也就隻有重霄說不定能對此做出解釋了。
“不知道,我最後見到陸終的時候,她還在海缸裡,當時還說讓我們給她留點吃的,我以為她得到了晚飯時間才會結束檢測。”
重霄也注意到了陸終的情緒異常,但是陸終就是那種隻要她自己不樂意說,誰也彆想從她口中套出話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是在訓練之中,就算他們想要詢問陸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這個時刻都不是什麼好時機。
“偷偷摸摸說什麼呢?嫌負重不夠是不是?連星、重霄出列!”百卯原本正背著手,巡視著負重訓練的學生們,見又是陸終那一夥兒的人在“搞小動作”,毫不留情地將二人喊出列。
“負重加十公斤,歸隊!”
“是。”
“是。”
唉聲歎氣這種事,連星做不出,重霄就更做不出了。
二人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被懲罰的沮喪,冷靜地將新加上的十公斤負重放入身後的背包中,扣緊束帶,返回隊伍之中。
因為負重訓練對於隊形沒有要求,訓練之中的學生可以根據自己身體的狀況調整速度,隻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訓練量便可。因此重霄與連星在重新調整了負重之後又迅速加快了速度,填補了先前因為停下增加負重而落後的路程。
百卯沒有看到他意料之中的抱怨神情,也沒有聽見任何一句埋怨,瞥了眼跟在隊尾的陸終:火之旗的人都是怎麼回事?
百卯完全忽視了重霄本就不是火之旗的人,隻是與陸終等人走得近了些。
跟在隊尾的陸終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不會被退學吧?”
一個感知不到信息素的alpha,在黎星豈不等同於殘廢?
在信息素強度檢測時候,陸終在察覺自己似乎感知不到信息素後,馬上反應過來,主動調動信息素,這才勉強應付了過去,雖然實驗室針對受測者對信息素的敏銳度和壓迫度來判斷受測者的信息素強度,但陸終這樣的主動調動也能反饋給機器可用信息。
陸終隻能感知到自己的信息素,勉強應付過關,這才沒有耽誤更多的訓練時間,但她騙過了機器,卻騙不了自己,她的確感知不到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信息素。
雖然能夠控製好自己的信息素不對彆人造成困擾,可感知不到彆人的信息素,也就缺失了對外界部分信息的敏銳性,這也很容易造成誤會。
若單單這是感知不到信息素,這對於陸終而言和在地球的時候沒有什麼差彆,倒也能夠習慣,隻不過信息素對於現在的陸終而言,意義不再那麼簡單。
陸終皺著眉,帶著警告意味看了一眼總拿著裝著外雇的機械臂負重背包擠著她的人,加快了步伐,追上重霄他們。
完全沒有注意到被她以那樣的眼神掃視之後,對方在其身後不可置信又委屈無助的神情。
一個接一個超越二隊的其他隊員,陸終在跑過他們身側的時候,還時不時抽動鼻翼。在大家都因為訓練的疲憊而大汗淋漓,無意識逸散信息素的狀態下,她仍舊是一點兒信息素的味道都感知不到。
她還沒來得及認全二隊的其他隊員,連性彆也沒記下,現在又感知不到信息素,隻能從外表猜測了。
但,能夠進入福切爾的學生,就算是天生身體素質稍差的omega,也沒有一人完全符合黎星人刻板印象中的柔弱形象,陸終想要通過外表去判斷,的確有難度。
她在隊尾將全部隊員的身形特征都加深了記憶,混在人群之中,哪怕不看臉,她也能夠認出了誰是二隊的人。
剩下的就是挨個把姓名、性彆對上號。
見陸終提速跟了上來,連星他們也重新調整了行進的速度,湊到了陸終身旁。
礙於被百卯盯著,幾人也沒立即詢問陸終的身體狀況,隻是自動調整了隊形,以便應對突發狀況,萬一陸終因為身體原因完成不了負重訓練,他們如何最大限度地阻擋百卯的視角,協助陸終抵達終點。
察覺這一點後,陸終心中一暖,她隻是暫時感知不到信息素,並不會影響完成體能訓練,不過被人關心的感覺實在讓她感動。
若不是有這些朋友,陸終或許仍舊會感覺自己是這顆星球的“局外人”,即便身負使命,也無法全身心對這顆星球懷著歸屬感去完成使命
白榆仍舊沒有加入其中,原本由他列隊的空缺現在被重霄補上。
連星等人心知肚明白榆為何會與他們有所疏遠,他們表示尊重。
距離規定時限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二隊全員完成了負重訓練。
陸終也終於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連星:“連星,你看到跑在隊尾的那個人了嗎?他到底什麼毛病,怎麼一直直勾勾地盯著我,一開始在隊尾的時候,還一直擠我,都已經分隊了,還搞針對?不擔心被百卯教官罰嗎?”
連星聞言,看向陸終所指的那個已經癱倒在地,就差背過氣去的男omega,又嗅到殘留在陸終身側衣擺的一絲不算熟悉的omega氣息,大致也明白了那個男omega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