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隊的人就是厲害,您……”
見陸終乾淨利索地解決了“冒犯”到她的小怪物,男alpha正想恭維幾句卻在對上陸終的眼神時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
那雙眼睛似要將一切被視為獵物的存在撕碎,比男alpha平生所見的最為可怕的巨獸、蟲族更多了一份說不出的邪性。
男alpha兩股戰戰,確認眼前的女alpha沒有暴露附屬物,那雙眼睛也仍舊是人類的雙眼,隻覺更加驚恐。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附屬物導致精神力汙染的飆升而產生的異樣恐懼,那麼令他恐懼的根源則是陸終本人。
“您……您,我還有事,先走了。”
男alpha倉皇逃出關押籠,鼻間全是堯光的血腥味兒。
逃跑的速度不斷加快,他喘著氣,不敢回頭再看關押籠的方向一眼。
“你叫什麼名字?”
如同鬼魅一般的詢問聲突兀出現,男alpha隻覺腦血管漲得發痛。
為何這個聲音會直接出現在他的腦子裡!
“你叫什麼名字?”
陸終的訊音再一次出現,男alpha哪裡敢作答,隻是更加慌亂地逃離這一片荒地。
沒有了堯光的精神力天賦“誘餌”的影響,其他在荒地狩獵的新紀人這次的收獲根本比不上平日的三分之一,往日狩獵的時候他們隻是撿撿漏也足以捕獲填飽肚子、換取更多可囤積糧食的巨獸,沒想到這一次“誘餌”的效率如此之低。
“你去看看關押籠那邊怎麼回事,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先前那位給陸終指路的beta對隊伍裡的一個正在拖拽著被分割好的巨獸腿,準備裝袋的瞎了一隻眼的beta說道。
“我可不去,你沒聞到嗎,這與巨獸的血腥氣夾雜在一塊兒的味道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你要是不去,就彆想分獸肉了。”beta直接動了手,搶過那條一人高的粗壯獸腿。
見這人是真動了怒,被搶走獸腿的獨眼beta隻得服從。
獨眼beta躡手躡腳地朝著關押籠的方向走去,因為視野不比擁有健全雙眼的人,他每走一段兒路就得靠著路上的岩石打量好一會兒周遭的環境,這才會繼續前行。
陸終感知到了有人靠近,但她沒有理會。
為了處理堯光的屍體,她雙手沾滿了黏膩的血液,她覺得反胃,隻能將目光儘量集中在堯光異化成蟲族軀乾的部位,隻有這樣才會讓她短暫地欺瞞過自己,手下的軀體不是堯光隻是普通蟲族。
關押籠的角落堆放著用來裝獸肉的袋子,那是為狩獵準備的,現在成了陸終為堯光保留最後一份體麵的裹屍布。
陸終拖著袋子,朝著遠離岩石圈的另一側方向前進,那是荒地之中環境更為惡劣的區域,連新紀人都不會選擇在那裡生活。
“您,您好。”
獨眼beta看著陸終前行的方向,終於出了聲。
陸終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低著頭,目光要麼落在地麵、要麼盯著她手上的袋子,就是不敢直視她的獨眼beta。
“可以……分我們一塊兒肉嗎?隻要一小塊兒,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擊殺蟲族的能力,獲取不到蟲族的腦核,隻能靠蟲族的血肉賭一賭生長附屬物的機會。”
獨眼beta局促地搓著手,也就是看在陸終沒有穿著兜帽罩衣,雖然有著象征守衛隊的繩鏈卻是新人,更好說話的份兒上,不然也不敢直接開口討要。
他瞎掉的那隻眼就是在與同伴協力攻擊蟲族的時候廢掉的,他們那麼多人一同對落單蟲族展開的攻擊,卻隻是砍掉了那蟲族的一半兒顎肢,分到他的手裡,那顎肢就剩半根手指頭大小的肉塊兒,根本不足以讓他吃下後生長出附屬物。
隻要有了附屬物他說不定也可以擁有被守衛隊所看重的能力。
想到這,獨眼beta咽了口口水,盯著陸終手裡拖著的袋子。
這得有多少肉啊,就算拿不到腦核,多拿些肉,說不定也有更多生長出附屬物的機會。
“肉?”
陸終見獨眼beta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手上的袋子,將袋口攥得更緊。
“是的,是的……‘誘餌’已經死了吧?想必您也已經挖去了它的腦核,這些肉吃不完也就不新鮮了,不如分給……”
短刀的刀尖隻差幾毫米就能夠紮進獨眼beta的眼球,也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你的肉不是更新鮮?”
陸終的話讓獨眼beta渾身一顫,迅速跪倒在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搶您的獵物,我隻是,我隻是……”
獨眼beta一點兒也沒覺得陸終是為了恐嚇他才這般說,在巨獸沉眠的季節,食物極度匱乏的時候,新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食人的現象,隻不過不被提倡罷了。
“您的獵物當然是由您來分配。”
說完,獨眼beta以頭搶地,動作帶動地麵的沙土,滿嘴都是沙粒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陸終收刀拖著裝著堯光的袋子走遠了,地麵上留下了長長的拖痕,好似能延伸到那不可見的荒地邊緣。
獨眼beta直到陸終腳步聲徹底消失才敢重新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嘴邊沾著沙子的唾沫,驚魂未定地向來時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