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起身穿衣,披著頭發竄上樓,火大地踹開寧野的門。
一句國粹三字經脫口而出:“你他爹……”
戛然而止。
還以為是寧野砸東西的程曜咬牙:“……你怎麼又在這!”
已十分熟悉寧野的純狐卿從衣櫃門後走出,微微有些氣喘,他臉色不善地問:“她衣服怎麼少了一套?”
“出去了唄。”程曜指著滿地碎瓷片,陰沉道,“你能不能安靜點?”
“她去哪了?”純狐卿沒理她,伸手去摸寧野慣常放地方的枕頭下。
匕首不見了,錢袋少了五百兩。
他不是故意去記寧野帶的錢有多少,而是寧野晚上隻要一有空就喜歡算自己的小金庫。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個大概。
“我想想。”程曜被他的話題帶歪,仔細回想昨日寧野的話,“好像是要給什麼玩意贖身,然後跟著小倌去什麼地方找羊妖,要走兩日。”
錢袋“啪嗒”一聲掉落在床上。
贖身……
他居然要給小倌,贖身……!
純狐卿驀地轉身,異色瞳中紅血絲愈發明顯,他顫著嗓音:“他,要為小倌贖身?!”
“啊,不贖身怎麼跟這些風月場裡這些小倌套消息?這些淪落風塵的……誒你要去哪?”程曜說到一半就見純狐卿繞過滿地碎瓷片往她身後的門外走。
“找她。”純狐卿丟下一句。
“等等我!”她要去看熱鬨!
打聽到是哪間小倌館,純狐卿風一樣吹到三條街外的南風館。
他一出現,萬眾矚目。
那身白衣,狐耳狐尾和標誌性的異色眼瞳,是隻妖都知道他是誰。
狐族的白狐常見,異色瞳不常見,尤其眼珠子是一藍一紫的,狐族獨一份。
他眼神冰冷,麵色緊繃。
小倌館內眾妖對他這幅怒氣衝衝的模樣很熟悉。
捉奸嘛。
一個月上演兩三回,開口就是問……
“寧野呢!”殺氣騰騰的。
主事妖聽說狐族少主找上門來,忙從自己房裡出來,套上外袍就趕緊出門迎接。
“純狐少主!”見到那雙異色眼珠子,主事妖嚇得直接在他麵前跪下。
開什麼玩笑,純狐家的出了妖界唯一一個妖神,麵前的狐狸又是妖身仙體,若是伺候不好以他們南風館為圓心,方圓十裡都彆想安生。
他們可是有聽說這位主難伺候地很,性子驕縱乖戾。
程曜拽著剛打聽完消息回來的裴司匆忙趕來。
純狐卿不說話,一旁的妖趕忙複述他剛剛說的話。
主事妖一聽就明白了,這些日子身上有純狐族氣息的南風館客人不就那麼一個嗎!但那人身上氣味不濃烈,他們都以為是純狐族的手下,怎的今日竟惹人家少主上門要人?
還是一副捉奸的作派?
幾番思索,主事妖試探道:“少主,是,是個人類嗎?”
“是他,他在哪?”純狐卿捏出一錠銀子丟到主事妖麵前。
江湖規矩,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