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童子抽抽搭搭,尾巴沒了,他便去揪純狐卿的袖子,哭得極其傷心:“我們這其實還有個海螺,可以傳信到狐族,可是青丘族那群家夥不知為何根本沒回應。”
“……”純狐卿聽到這,臉都黑了。
還能為什麼!青丘狐慣常愛玩,指不定是不是給玩壞了。他們純狐族想聯係上它們也難如登天,成天不是在玩就是喝大酒,大的喝,小的也喝,一幫酒鬼,夜夜笙歌,醉生夢死。
“我們後來實在沒招了,我便想著挖隧道下山,結果挖到半山腰出了結界範圍,我就聽到地麵上有東西朝我靠來,要不是我躲得快,魔族就要揮著鋤頭把我腦子砍下。”
它訴說自己的不易,眾人盯著麵前的果盤都覺著有點心酸。
程曜這時說道:“難為你們支撐這麼久,現在還有果子招待我們這些外客,實屬不易。”
人參童子用肚兜擦擦鼻涕:“倒也沒有這麼難,我們這有處小果園,是給鹿仙人種的,嘴饞時摘幾顆嘗嘗,我每日在那尿一泡就能長了。”
“……”
“……”
“……”
程曜:她就不該說話,也不知道這果子洗了沒。
裴司見寧野這麼久未回來,擔心地問:“阿野還沒回來嗎?”
人參童子正要說話,被純狐卿搶了先:“他那一身黏液,要洗很久。洗得不乾淨,會脫皮腐爛,滲入筋骨。”
程曜一聽,瘮得慌,忙問:“澡堂子在哪?我和寧野一塊洗洗。”
“男女授受不親的你跟他洗什麼洗!”純狐卿瞪她,語氣又急又衝,“我都沒跟他洗過,何況濺你身上的才這麼點,用法術清理乾淨就不會有問題。”
程曜微微挑眉:“興許她很樂意跟我洗呢~”
“那也不許!”
話語裡的占有欲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正在這時,一陣清靈之音由遠及近,夾雜著說話聲來到膳廳。
眾人看去,青紗白衣印入眼簾。
脫下黑袍的少年換上了仙族衣袍,因過於寬大,可以看出她儘力調試過了,腰帶緊紮,仙人袖子寬大,她用了同色袖袢紮緊,倒顯得利落瀟灑。
“喲,哪來的小郎君?可願與我同坐?”程曜開口調戲,不期然地被純狐卿拿果子砸了一下。
二人怒視對方。
“……我跟她坐。”寧野掂了掂懷裡的女童子。
魚女抱著寧野的脖子,唇紅齒白像年畫中的娃娃,顯得乖巧可愛。
寧野魚女坐到裴司旁的空位,問:“你們聊到哪了?”
裴司:“聊到鹿仙人死了,二位童子送不出信。”
“死了?!”寧野震驚,低頭去看魚女。
女童子卻在安靜地撕開果皮,把果子塞進嘴裡咀嚼,汁水沿著她嘴角流下,也不知道擦。
寧野隻好從案上拿帕子給她拭乾淨。可魚女咀嚼半天也不知道咽下,反倒從小巧圓潤的鼻尖呼出一個泡泡。
人參童子歎氣:“她在攀爬懸崖的時候腦袋被石子砸到,回來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問她也沒用。有時候回答你的甚至不是你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