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幾句西寇語,但遠遠不及能順暢開口對話的程度,進去之前是不是要找個翻譯和向導?
“火兒姐在就好了……”她呢喃出聲。
鏢局比她年長八歲以上的都會說西寇語,因著十年前西寇國與她們所在的原野地往來貿易甚密,山匪見有利可圖,這一段路上每隔兩三日必會遭到半路打劫。
大當家買下奉遠鏢局後花了近十年時間讓底下身手好的鏢師在這條貿易路上遇到山匪往死裡打,最終拿下這條路的過路權,不必每年繳納上千兩的保護費。
她陷入回憶,門卻在此時被叩響。
小院裡左右無其他人,純狐卿又從來不敲門,都是化作狐狸翻窗,她便應了聲:“進來”
寧野順手拿個細棍去挑浸入菜籽油中的燈芯,把油燈撥得更亮些。
清冽的雪鬆氣裹著藥香走近,坐到她身邊。
寧野聞到這股涼苦氣味,背脊一僵,慢慢扭過頭看他。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看了眼窗戶。
純狐卿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氣悶道:“怎麼?我不能來找你?”
“倒也不是。”寧野放下筆,緊張地捏住膝蓋上的布料,“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瞥眼純狐卿脖子,已經好許多,淤痕由黑紫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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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青紫,淤血散退,變得斑駁,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是一對手掌印。
“你與程曜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見她微微皺眉,純狐卿緊接著道,“程曜沒告訴我,我是……偷聽的。抱歉……”
“嗯,知道了。”
簡短四個字,生疏禮貌。
純狐卿心揪了一下,他有些手足無措:“抱歉,那天我想來找你,正好聽到你們說起我,我才聽了一陣……”
“我沒怪你。”寧野給他倒了一杯水,“我應該當麵跟你說清楚的。那天,什麼話也沒給你留下我就跑了,確實也做得不對。”
氣氛尷尬。
寧野鼓起勇氣,轉移話題:“你,你的傷,怎麼樣?還疼嗎?”
純狐卿一愣,摸著自己脖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指尖從瘀青處劃到胸口,引人遐思。
他斂下眸,有些委屈:“你這幾日都沒理我……”他看她一眼,“話也不與我說。”
被他看得頗有些心虛。寧野拇指與食指狠搓布料,不知該如何回應。
純狐卿這幾日想清楚了,自有自己的計劃和節奏。
什麼吊橋效應。
什麼隻是依賴和照顧。
拉個手親個嘴成個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中途要是出什麼岔子,他不介意用點手段。
他是不懂,是純摯,是入世不深。但他又不傻,自己看中的人兒拐到手才是要緊事。
純狐卿發現自己受傷時,委屈時寧野是最有反應的時候。
也對,狗男人嘛,哪個不喜歡柔弱可欺的。
摸到寧野弱點的純狐卿將領口拉下,輪廓清晰的鎖骨處殘餘青黑血瘀。純狐卿厚著臉皮,忍住羞恥感,控製好語氣,可憐巴巴地說:“銅鏡看不清楚,我低頭也看不太清,你能幫我敷一下嗎?”
寧野忍不住去看,呼吸微微一窒:“我,我讓裴司來幫你?”
“你去吧。”他掩上衣領,沒什麼表情:“反正我與他不對付。他把我摁死正好,不用你費心。”
“……”
一刻鐘後。
純狐卿躺在榻上,雙手攥緊寧野衣擺,滿臉羞澀地不敢看她。
寧野心一橫,拿著帕子扒拉開他衣領,結果因為過於緊張用力,領子直接扯到腹部,腰帶散開。
麵對肌理分明的身體,她大腦宕機一瞬。
不是,她沒使這麼大力吧?!
平時看不出,衣服一扒死狐狸身材居然這麼有料?!
胸肌腹肌,甚至人魚線也……
純狐卿看她呆愣愣的樣子,按下得意的心。
哼,他故意在她拿藥帕之時鬆了腰帶。為避免事情暴露,他連忙裝作驚慌無助的樣拉上衣領。
“對不起,我,我還是……”她想退開,手腕被他一把拉住。
“你彆這麼粗暴啊……”他輕聲說,麵上飛起紅雲,“都是男的,我倒也是不介意,你,繼續吧。”
這番話為何說的如何曖昧?
怕她真跑了,純狐卿加上一句:“我們,做不成夫夫,還能做兄弟吧?”
兄弟……
寧野聽到這兩字頓時無語凝噎。羞意被吹散,不再緊張,心情複雜地替他敷藥帕。不論自己做1,還是純狐卿現在忍氣吞聲做0以便身體愈合後反攻,這聲兄弟叫出口,她更愧疚三分。
對不起狐族……
我把你們少主掰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