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溫總,你們好。”
來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比梁一飛和溫玉春年紀要大,和何雲飛相仿,一身深色的中山裝,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是一個學者多於商人,然而薄薄的鏡片之後,一雙讓人看上去讓人頗為不舒服的三角眼,和整個裝束並不相符。
左邊眼角下,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不算長,卻讓整張臉平添了幾分煞氣。
齊建軍和何雲飛溫玉春打了個招呼,目光卻落在梁一飛身上,大概是由於刀疤的緣故,左眼肌肉微微神經質一樣的抽動著,看上去有些猙獰。
“我和梁總,是老相識了,算起來,比和雲飛你認識還要早。”齊建軍說。
“哦?”何雲飛十分意外,看了眼溫玉春,見溫玉春也是一臉的茫然,於是又看看梁一飛,好奇的說:“你們倆早就認識?比我還早,那得是什麼時候,老齊,沒認錯人吧,你進去的時候,梁總才15歲吧,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和齊總是同一年進去的。”梁一飛笑了笑。
“獄友?”溫玉春問。
齊建軍拍了拍那條走路一瘸一拐的右腿,似笑非笑的說:“我這條腿,就是拜梁總所賜。”
此言一出,溫玉春和何雲飛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梁一飛是怎麼進去的,他們大概知道;齊建軍是怎麼進去的,他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
可萬萬沒想到,當初和梁一飛鬥毆的那人,居然就是齊建軍,齊建軍的這條路居然還是梁一飛廢掉的。
“這……”
場麵頓時有點尷尬起來,何雲飛和溫玉春之前還在想著,給兩個人介紹介紹成為朋友,何雲飛覺得都是‘獄友’,同一個農場出來的,肯定有共同語言,溫玉春知道梁一飛要建廠蓋房,還打算建設職工宿舍,琢磨著和齊建軍合作過,對方的工程還是比較靠譜的,介紹給梁一飛。
反過來講,把梁一飛介紹給齊建軍,對他的各種生意也是有好處的,遠的不說,梁一飛如果能把建廠和宿舍的活交給他,那就是一筆不小的買賣。
哪知道,雙方之間居然有這段恩怨。
這可不是你罵我一句,我打你一拳得事,兩個都因此做了大牢,一個還因此落下終生殘疾,可以算得上是仇人了,不當麵打就來就不錯,還能當朋友?
不光他們兩當不成朋友,連何雲飛、溫玉春夾在中間都十分的難做人。
何雲飛更是皺了皺眉頭,心想齊建軍你什麼意思,明明有這碼事在裡麵,你還把梁一飛請來?
“梁總,兩位,今天是我新公司開業,把梁老板你請來,沒彆的意思。”倒是齊建軍先開口了,嗬嗬一笑,說:“以前的事都過去多少年了,是是非非講不清,如今形勢一片大好,大家都要放下包袱朝前看嘛,以後在一個城市裡做買賣,還請梁總多多關照。”
說著,主動向梁一飛伸出了手。
“對,建軍講得對,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何雲飛打圓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