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宇挑眉,眼神有些複雜。“作為同桌你不會感到不舍和難過嗎?”
程慕染直視他探尋的目光,語氣閒散:“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讓自己變得更好的權利,囚於籠子裡的夜鶯啼鳴固然悅耳,閱覽過山川湖海的鷹眼也犀利傲然,想要走向什麼未來是由自己決定的,自由的生命不應該被禁錮。”
她雙手一抬,“我可沒有搞強製愛的癖好。”
他眸光深沉,嗬笑一聲說:“我倒是有不一樣的見解,隻有握在手中的才是真正擁有的,你難道不想讓他留下來嗎?幫他逃離家族的安排?”
“不想。”人家這個安排有什麼問題嗎?
他歎聲伸手想要撫摸她的發頂,“我原以為你是崇尚生命自由,看來你考慮的更理智一些。”
“江同學有一個很好的同桌呢。”
梁晗宇就要碰到她的發頂,伸到一半的手突然被拍開,神情有些錯愕。
“謝謝誇獎,我的同桌確實很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江鶴川一手拍開他的手掌,手臂橫過她的鎖骨,下巴靠在她的發頂,以一種包保護欲極強的姿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
“但我的脾氣不怎麼好,既然已經找到東西,閒聊的時間也夠久了,現在是我預約的時間。”
他鳳眸微眯,上挑的眼尾滿是冰冷的陰鷙與威脅。
“所以,拜托你有自覺的退下好嗎?”
梁晗宇與他對視一會兒,忽而輕笑,“看來我這次約的不是時候。”
他拿起桌子上的試卷,臨走前朝著程慕染輕輕頷首:“下次我還是給你帶那家甜品店的小蛋糕吧。”
江鶴川感覺原本就有點高的體溫似乎又上升了一點。
“下次?”居然還有下次!
他垂下眼睫,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蹭,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間,語氣柔和卻帶著絲絲陰森。
“小蛋糕好吃嗎?”
程慕染莫名感覺這個問題有點危險,回答錯誤可能要慘遭毒手。
“你聽我狡辯……”
話音剛落,她就被一隻手掌捂住了嘴。
“我發燒耳鳴了,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梁晗宇透過玻璃看到少年打鬨的身影,少女掙紮著偶爾露出被揉亂的頭發和一點白皙的臉龐,最後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才消停下來。
倒影在玻璃上的麵容冷酷不似往常帶著清潤的笑,隻看了一會兒,他將手裡的試卷撕的粉碎。
他們班根本就沒有缺少試卷,隻不過是找個借口接近程慕染罷了,雖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江鶴川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就夠了,不是嗎?
陳嘉幾個人跟在方培身後像是一排小火車,駛入目的地時發現家裡沒有人,蕭泓銘和江鶴川放下手裡的牛奶和水果,方培給幾個人都拿了飲料。
蕭泓銘環顧了一圈問:“你外婆不在嗎?”
方培回他:“她應該是去攤子上了,”
江鶴川聞言眉頭微皺:“她才剛出院就去出攤,身體吃得消嗎?”
方培早就習慣了徐阿婆閒不下來的心態,無奈開口:“醫生說要靜養一段時間,她的身體沒辦法手術,我和鄰居都勸了好幾次她都閒不住,誰都拿她沒辦法。”
江鶴川和程慕染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
徐阿婆其實應該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長時間才不敢放鬆下來,因為有基礎病加上年紀大症狀重醫院不建議開刀手術,原劇情裡徐阿婆出院沒過幾個月就因為心衰去世了。
他們並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既定的結局。
“這裡就是菜園了,我帶你們逛一下,也可以摘點菜回去。”
青蔥的菜園裡碩果累累,對可食用植物充滿興趣的程慕染如同掉入米倉的老鼠,一股腦就往園子裡鑽,幾個人都跟不上她都速度。
陳嘉看著滿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植樹忍不住誇讚道:“好厲害啊,這些蔬菜都是你在照顧的嗎?”
難得聽到有人誇獎,方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隻是除草施肥,平常都是我外婆澆的水。”
陳嘉臉上露出欽佩的笑容,毫不吝嗇地誇獎他,“種菜最難的就是除草施肥了,有實踐基礎,說不定你還可以考慮報考農學專業呢。”
蕭泓銘觀察著眼前紅綠相間的辣椒苗認同地點頭道:“這些辣椒結的很好,我媽之前種的都隻能結出幾顆平常調味,這棵都掛滿果子了。”
走在最後麵的江鶴川看起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