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離家(2 / 2)

不到片刻,背後沁濕一片。

他揚手脫下短袖,露出腹部緊致精實的肌肉,健碩的手臂線條分明,隨著劈柴的動作上下起伏,在薄霧的清晨迸發蓬勃力量與生機。

王嬸子踏進院門看到這一幕,嘖嘖兩聲,“喲,這麼早起來劈柴啊,真勤快。”

“你媽呢?起來了沒?”嘴裡問著,她目光瞟向裡間屋子,腳步不自覺往裡走,“喜霞,喜霞,我來傳好消息,你托我的事有信了。”

洪喜霞從床上爬起來,拿木梳梳幾下頭頂稀疏乾枯的頭發,戴上綠頭巾迎了出去。

她前陣子托王嬸子幫他大兒子張遠洋留意合適的對象,王嬸子一直沒回信。她以為王嬸子沒把這事擱心上,還打算找個時間過去催催,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眉目。

“是嗎,是哪家的姑娘?”洪喜霞搬出一把竹椅請王嬸子入座詳談。

王嬸子一屁股坐下,稍胖的身軀壓得竹椅咯吱響,她使使眼色:“隔壁村老李頭的閨女你知道吧?”

聞言,洪喜霞臉色大變。

“王嬸子,你彆拿我開玩笑。”

隔壁村老李頭的閨女生下來就是個瘸腿,長到二十無人問信。

她家張遠洋全須全尾的人,不過年齡大了些,還沒淪落到要娶個殘疾回家。

被洪喜霞一頓搶白,王嬸子麵上也不好看,好在她慣會看人臉色,立即斂起情緒賠笑臉,“喜霞啊,嬸子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遠洋是個二婚的人,周圍但凡好人家的姑娘,都想找個頭婚對象。”

這話洪喜霞不愛聽,“二婚怎麼了,遠洋又沒有孩子,和頭婚有什麼區彆?”

“話是這麼說,但總歸占了個二婚的名頭,不好聽。”

王嬸子句句實話,實話最戳人心,洪喜霞臉色漸漸沉下來。

這事是她心底永遠揭不去的一道坎。

五年前,張遠洋帶了個漂亮姑娘回家,姑娘長得水靈靈,媚眼如絲,細眉軟腰,一看就不是安分過日子的人。

她不同意這門親事。

奈何張遠洋鬼迷心竅被蒙蔽了雙眼,死活要娶人家。

她被磨得心軟,失口答應。

得到家人支持的張遠洋高興得像個孩子,興致衝衝為新婚做準備。

婚禮辦得很隆重,搭台請來戲班唱了兩天大戲,四麵八方的鄉鄰聞信,都趕來湊熱鬨,一睹漂亮新娘子的真容。

那天夜裡,被親朋好友灌醉的張遠洋含著滿滿的幸福笑容走進洞房,以為接下來等著他的會是甜蜜的婚後生活,殊不知一場災難正在醞釀。

喝得不省人事的張遠洋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新娘子不見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昨日婚禮上收取的禮金以及一些金銀首飾。

消息瞞不住,遭逢仙人跳的苦難遭遇成為村頭巷尾街坊鄰居口中津津樂道的談資。

大家嘴裡同情張遠洋,責罵騙婚女,語氣中又都帶著看笑話的意圖。

婚禮的風光像一道道回旋鏢精準紮在張遠洋心窩,他從此變得頹喪,意誌消沉,一蹶不振。

每每想起這件事,洪喜霞萬分自責。

當初她若是態度強硬一些,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這一切或許不會發生。

騙婚女不會得逞,張遠洋也不會淪落成眾人口中的笑柄。

“王嬸子,既然你跟我說掏心窩子的話,那我也有點掏心窩子的話想說,我們家遠洋的遭遇,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無妄之災,他什麼也沒做錯,天底下就是有這樣惡毒的女人你說能怎麼辦?”

王嬸子不以為然。

女求財男貪貌,張遠洋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

他若是有足夠的自知之明,自己照照鏡子就能想明白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會跟著他這樣又沒財又沒貌的男人。

當然,這些話隻能憋在肚子裡,王嬸子嘴上是另外一套說辭:“是啊,你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女人,這不是白白耽誤了遠洋麼。”

得到讚同的洪喜霞一臉憤慨,“是吧,這些壞女人遲早要遭報應!”

惡狠狠地詛咒完,洪喜霞將話題拉回正軌,“所以你看,我們家遠洋身體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