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解釋(2 / 2)

沒想到終身大事,他母親也能這樣胡來。

張行舟失望透頂。

“以後我的事,你都不用管了。”

這話頗有些決裂的意味,洪喜霞一聽,麵色大變,張嘴就要哀嚎:“作孽啊!自己兒子都……”

“夠了,閉嘴吧!”

屋子裡傳出的一聲怒斥粗暴地打斷她。

張遠洋頂著一頭雞窩懶洋洋踏出房間,上麵不著片縷,下麵一條花褲衩,腳上趿著一雙人字拖。

他斜靠在門框上,一臉不耐煩地看向洪喜霞,“大清早就聽你一個人不停叭叭叭,你有這勁留著下地乾活不行?”

“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討對象了?你能不能彆剃頭擔子一頭熱,還怕彆人笑話我笑話的不夠多?”

被兩個兒子齊齊圍攻,洪喜霞悲上心頭,兩眼一熱,拍著大腿作勢要哭,“哎喲我這命苦哦,老頭子走得早,留我一個……”

“得了得了,”張遠洋堵住她話頭,“給誰哭喪呢?行舟吃這套,我可不吃,你攪黃行舟的婚事你還有理了?”

一聽這話,原本裝模作樣的洪喜霞真來了氣。

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誰啊。

張遠洋不感激也就算了,反倒還來指責她,簡直狼心狗肺!

“不知好歹的東西,”洪喜霞往張遠洋胳膊上重重一拍,憤憤罵道:“你單著吧,你就單著,打一輩子光棍!”

院子裡一堆稻草堆成小山,洪喜霞沒心情繼續擰草把,一扭身往屋裡鑽,氣得躺床上閉目養神,誰也不理。

留下的爛攤子總得有人去收拾,張行舟轉身要往外走。

張遠洋叫住他,“你準備去哪?是不是要去薛家?”

“嗯。”張行舟無聲歎息,“這事總要說清楚。”

他答應過要給薛子蘭一個交代,隻是……現下倒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如實吐露的話,讓薛子蘭知道他媽存著把她介紹給他大哥的心思,恐怕她以後相處會尷尬。

這個措辭得好好組織一下。

“你不要去,我去吧。”張遠洋從房裡隨意翻出一件短袖套上,用五指當梳子薅薅頂上一團亂麻的頭發,一本正經道:“這種事情,你不方便出麵。”

提錯親這種事,澄清就意味著得罪薛子梅,去澄清的人注定要受到薛家一頓審視與指責。

張行舟以後是要做薛家女婿的人,現在過去澄清,隻會平白無故拉仇恨。

這不合適。

拉仇恨的工作隻能薛家另外的長輩過去。

張行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他父親走得早,母親跟他置氣,大哥又剛被撮合給他媳婦,他孤立無援,隻能自己去。

不過他大哥看上去並沒有將母親的提議放在心上,也並不領母親的情,他斟酌一番,決定采用他大哥的意見。

“那就麻煩大哥去薛家好好談談。這一去肯定要聽些指責的話,大哥怕是要受些委屈。”

準備出門的張遠洋一聽這話,嗤笑:“喲,那正巧了,聽了這麼多年閒話,我臉皮比城牆還厚,委屈是不可能委屈的。”

這點指責難道比村裡的嘲笑還折磨人?

這麼多年他都挺過來了,這點委屈隻能算是芝麻綠豆。

“那麻煩大哥你把話說得圓巧一些,”張行舟想好措辭,“就說是咱媽和王嬸子交代的時候嘴瓢說錯了,心裡想的是子蘭,說成了子梅。”

這借口聽起來離譜,但總比如實相告要好得多。

“行了,我知道的。”張遠洋拍拍張行舟胸膛,順手從他胸前口袋裡掏出半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吞雲吐霧地愜意出門,揚手揮彆。

“走了。”

——

薛家正麵臨一場暴風雨。

坐在堂屋中央的黃玉美斜眼瞟向站在門口的人,冷言冷語:“喲,這不是要去縣城打工的小姑子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還以為起碼三天後你才找不到工作灰溜溜回來,沒想到不到三個鐘頭你就回來了,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啊。”

“行了行了,”薛子勇把懷中哭喊的兒子往黃玉美手上一塞,“壯壯餓了,先給他喂奶吧。”

打完圓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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