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逗得薛子蘭哭笑不得。
這人不需要她哄,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張行舟一臉歡快地把她摁入懷中,溫熱的急促的呼吸從頭頂灑下,落在她耳邊,激得她頸脖間發燙。薛子蘭掙紮著要翻身,被一隻大手緊緊攬過去,“彆動。”
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透出無限的繾綣,以及一絲不對勁。
感受到他下身驟然的變化,薛子蘭不敢動了。
她滿臉火燒一樣的赤紅,想問也不好意思問,無措地縮在他臂膀中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張行舟胳膊要廢了,他坐在床頭咬牙揉著發麻的右臂膀,薛子蘭醒來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打趣他:“以後還是老老實實躺平睡覺吧。”
抱著睡覺的姿勢實在不太舒服。
見她醒來,張行舟轉身壓在她身上,一臉幽怨:“我昨晚還不夠老實啊?”
薛子蘭麵上一熱,推開他:“昨天提點過大哥,讓他早上來灑水,人家說不定已經在外麵,萬一過來敲門,被他看到了不好,你起開。”
張行舟抱著她不肯撒手。
“放心吧,我大哥不會這麼沒眼力勁。”話音剛落,門外響起兩聲急促的叩門聲。
“行舟,子蘭,你們還沒起床?”張遠洋洪亮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一聲聲無一不落在張行舟臉上。
被立即打臉的張行舟無辜地望了一眼薛子蘭,惹得薛子蘭低聲悶笑,推了推他手臂,“彆愣著了,去開門呀。”
張遠洋並不是個沒眼力勁的人,他過來給蔬菜種子灑水,見房門緊閉,以為這小夫妻倆睡過頭。
這幾天張行舟都要去城裡補班,奈何新婚不久,夜裡肯定要折騰些,他怕張行舟睡過頭耽誤工作,不得已出聲叫人。
他哪裡知道,這小夫妻倆一大早正躲在屋裡調情呢。
破壞好氣氛不自知的張遠洋看到張行舟將門打開,叮囑兩句後便提著木桶往菜地去。
他對這片菜地極其上心。
早上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就跑來灑水,正午太陽毒辣的時候他怕地裡被曬乾,又跑過來灑水。閒著無事的他一天要跑好幾趟。
薛子蘭對他的勤快感到詫異。
看來這次張遠洋是動了真格想要好好種菜買菜。她沿著田埂走向菜地,出聲提醒:“大哥,其實你不用這麼頻繁的澆水,水澆多了也不好,種子會泡爛,一天隻要……”
“子蘭!”身後一道尖利的嗓音打斷薛子蘭的話。
她回頭望去,張千帆拎著一包行李袋站在路口朝她揮手,滿麵笑容,語氣熱忱地呼喚:“子蘭,子蘭!”
薛子蘭不禁想起那日張千帆氣勢洶洶去她家討要提親禮的場景,她還從來沒在張千帆臉上見過這樣和藹親切的笑容呢。
她心下納悶,麵上堆起笑臉迎過去,“二姐,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和行舟結婚我都沒來,我現在再不來,這像話嗎?”
張千帆莫名的善意讓薛子蘭摸不著頭腦。
對方好似有一種魔力,隻要對過往的事情隻字不提,就能當做全然沒有發生,擺出一副儼然沒有隔閡的樣子,親昵得令人害怕。
“嗐,前幾天廠裡實在忙,我一天假都批不到,沒辦法趕來參加你和行舟的婚禮,心裡正懊惱著呢。這幾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短短幾天瘦了三五斤。這不,廠裡任務稍稍一放鬆,我立馬請假趕回來。”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幾近虛偽,薛子蘭無法接話,隻以微笑應對,請她入座,給她倒茶。
張千帆坐下,接過茶喝了兩口,連忙放到桌上,一雙手伸進行李袋中摸索。
片刻後,她掏出皺巴巴的五張十元紙票,遞給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