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恒沿著洞壁的燈火找到了出口,洞外是一個寧靜的山村,田畝井然,阡陌縱橫,雞犬遍地。
洞口對麵是一個木柵欄圍起的農家院子,地方寬敞,兵器陳列,裡頭有好些壯漢在練武,這裡應該就是龍虎堂的據點了。
池恒鑽進隱匿的林間解決了個人問題,出來時遠遠看見季紅英出現在農家大院裡,大聲吆喝:“恭、喜、發、財聽令,大當家讓你們下山一趟,到榕城候命,不得有誤!“
“是!”四個壯漢抱拳出列,對季紅英畢恭畢敬。
池恒不是沒見過英氣的女人,他的娘親就是人人稱道的女中豪傑。不過,這個農婦打扮的“二當家”似乎比他的娘親更有魄力一些,事必躬親,令出必行。
她不是小家碧玉的長相,卻有一種雌雄難辨的帥氣,身材高挑勻稱,舉止瀟灑利落,看起來是個相當靠譜的“兄弟”。
池恒停在大院外看她,處境有點尷尬。
明明無人看守,他應該逃跑才是……
偏偏他答應了她“絕不逃跑”……
池恒是個死心眼,性子執拗,就算在賊窩中也“不知變通”。他像木頭似的杵在院外,杵到季紅英不經意發現了他,走過來誇:“你倒是老實。”
“君子一諾重千鈞,我不會逃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無意打聽龍虎堂的消息,去王屠夫家隻是為了探查你是不是我妹夫養的外室。”
“我?外室?”她這個“傻妞”傻得遠近馳名,也就隻有這樣的榆木腦袋能夠想出這種可能。“哈哈,池恒,你是對你妹妹多沒有信心?”
“我——”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然而口舌笨拙,一時解釋不清,“總之,我對你們沒有威脅,劍還我,讓我離開。”
離開賊窩還舍不得一把破劍,莫不是個劍癡?
季紅英見此人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忍不住想逗逗他。“這樣吧,劍還你,咱倆比一場:你贏了,可以走;輸了,留下來與我成親,如何?”
“好,一言為定。”池恒醉心劍術多年,自問有些心得,長劍山莊的“狐朋狗友”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正好能自證實力。
季紅英見他這般自負,興致大發,讓人取來兩把長劍——池恒的“白月”以及季紅英的“挑釁”。
“白月”是一把精致得像藏品的寶劍,如它主人一般鋒利、淩厲、純粹,有月之風華;“挑釁”則不同,它就像市集上勉強能用的豬肉刀,鏽跡斑斑,刀鋒暗鈍,但對於季紅英而言相當趁手。
季紅英特地邀請他進了大院比劍,讓所有龍虎堂的弟兄圍觀,免他輸了賴賬。
池恒對此亦無異議,要是當眾贏了赫赫有名的二當家,他在江湖上也算是號人物了。
兩人相對而立,大戰“一觸即發”。
季紅英提了劍左瞧右瞧,漫不經心。
池恒對待比試顯然比她認真得多,一張臉沉得如索命閻王,可惜了清秀俊朗的底子。
池恒見她這般“不屑”,心中不忿,二話不說出了招——
他身影迅疾,如鬼魅祟行,劍一下子就往她喉嚨抵去。
季紅英不知何時潛到了他身側,壓根兒沒用劍,反手給了他一掌。
這感覺,似曾相識!
池恒沒工夫找回憶,隻知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