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聽見房裡好像有人大喊,發生什麼事了?”也許是因為失去過一個兒子,淩姨娘對賀辛止的安危格外敏感。
“沒,沒有啊,可能是野貓吧。”賀辛止一人演戲當然沒問題,外加一人可不一定。
他“悠閒”地坐在床邊,將池妧不經意隆起的小身板又壓了下去。
“野貓?”淩姨娘狐疑地掃視過四周,確定沒有刺客可以藏匿的地方,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好孩子,來,喝湯吧。”
“好。”賀辛止離開床沿,不敢回頭多看一眼,就怕親娘發現什麼。
淩姨娘在賀府與方姨娘爭鬥多年,靠的是牙尖,當然也憑眼尖。她發現半帳之內露出一角布料,並不屬於她為兒子精心準備的床鋪,以為床上有刺客,心中大驚,猛地扯開被子!
“彆!”賀辛止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聲“彆”讓淩姨娘徹底明白,是他自個兒在被窩裡藏了人!
池妧捂著臉,暴露在淩姨娘麵前。
淩姨娘一看兒子床上藏了個“白淨的男人”,震驚得無以複加。“兒啊,你,你,你怎麼會有這等趣味?”
趣味?噢,天啊,娘以為他有龍陽之好!
“不是您想的那樣,娘,您聽我解釋——”
“孩子,賀家高門大戶,你怎麼能做這種糊塗事呢?如今你是賀家的繼承人,你爹等著你為賀家開枝散葉,你這樣,他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兒?”
“娘,我不是——”
淩姨娘壓根兒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之前娘以為你真心喜歡池家小姐,還為你高興了一把,沒想到竟是幌子。”她痛心疾首,把怨憤都發泄在池妧身上了,“都怪這些斷袖之徒,不陰不陽,魅惑主上。來人,把這廝拖出去,亂棍打死!”
“是!”門外的家丁奉命上前。
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了池妧的預想。
她是來找池恒的,怎麼就落得一個“亂棍打死”的下場?
賀辛止無論怎麼解釋,都有損池妧的清譽,不敢輕言。他攔下家丁,將她護在了床前,眸色無比堅定:誰也不能傷害她。
眼看不表明身份是收不了場了,池妧也不遮遮掩掩,一手將自己的發帶扯了下來。
青絲如瀑,柔媚天成,佳人秀色可餐。
賀辛止不覺看癡了。
“夫人莫怪,我是池妧……”她半目含羞,楚楚可憐,樣子真叫人疼惜。
當然,這是她慣用的伎倆了。
“你,你們倆!”淩姨娘萬萬沒想到,是兒子和兒媳在行苟且。
蘆荻山莊的貴女竟如此放蕩!
“是賀郎說不差那十天半個月,要與我……”
池妧是怎麼編也編不出,有什麼“正當理由”會在賀辛止的床上,乾脆坑他一把。
至於名聲嘛,毀了就毀了,至少退婚以後,不會再有人“聞風求娶”了。
然而,她拋的“山芋”再燙,他也接得住。
“娘,這事真不賴我,您這大補湯分量足,擱誰喝了都想媳婦。小妧是沒過門,但我們兩情相悅,終身已訂,這種事情,以後不是在所難免嗎?”要不是這段時間他偷偷地往湯裡兌了水,這事還真不好說……
“是啊,夫人,我與賀郎情投意合,心意相通,才會失了分寸……”
兩人一唱一和,倒成了那碗湯的錯。
淩姨娘這才反思自己是不是給兒子補得“狠”了一點。
“罷了罷了,雖然不合禮法,但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