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英自知與他有雲泥之彆,沒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妄想,隻是打趣他罷了。
“池恒,彆把我們龍虎堂想得太過齷齪,如果我有心騙你做什麼,不會把自己賠進去。”季紅英揪起他的衣襟湊近,一雙眼睛清澈而真誠,沒有絲毫心虛之跡。
她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姑娘,隻懂得威逼利誘,不會哭哭啼啼求著他做什麼。
池恒倒是很吃這一套。
“為什麼要我接手青樓?”他的語氣開始“鬆動”,所有的“原則”在她麵前都得垮塌。
“堂裡都是男人,怡春院在我手裡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僅此而已。”她沒明說兩者的關係,不過細想一番,若自家兄弟調戲了自家姑娘,確實不好懲辦。
池恒是一個很好騙的人,得知此事緣由,立馬把契據簽了,還自覺地蓋上了手印。
季紅英見他如此“乖巧”,調戲般抬起他的下巴來,爽朗地笑道:“很好,池大少爺,咱們兩清了。”說著,她收走了新的房契,離開向某人複命。
誰也不見池恒的臉紅得像塗了胭脂,滿心滾燙。“這就兩清……了嗎?”
她的毫不在意,讓他更加難以平靜。
*
棉城賀家。
賀豐毅回府以後,越想越不對勁。
池家貴女“意外”出現在青樓,賀辛止“恰巧”前來護妻,這一樁樁一件件,怎麼看都不尋常。
隻聽賀辛止“一家之言”,恐怕他永遠不會知曉“真相”。
賀家的婚事,不容有失。
“來人,給我去查查,怡春院究竟是誰的鋪子。”
“是,老爺。”
賀豐毅生性多疑,一直為人熟知,要不然賀辛止也不會“大費周章”請池恒幫忙。
池妧在怡春院外是氣昏了頭,又是羞紅了臉,一時沒想起池恒的事。待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必須回頭找賀辛止,惱得手帕都要撕了。
賀辛止倒是很為她“著想”,每天在府門前轉悠,免她又要翻牆來見他。
一天,賀辛止如常在府前“恭候”,見家丁推搡著一名“乞丐”——此人蓬頭垢麵,臭氣熏天,一身白衣已臟得不成樣子。
“大哥,在下隻想問問,賀家二少找著了沒有?”這名“乞丐”正是池妧當初在小鎮救助的窮書生,他沒有忘記恩人所托,十分關心賀家二少的近況。
原來賀家給榕城官府送了信,大夥兒都知道賀家二少“找著了”,唯獨無人知會落單的賈無相。
賀辛止見有“乞丐”關心自己,很是驚異,於是屏退了家丁,與他自報家門:“在下賀辛止,敢問兄台是……”當他抬眸看見賈無相的臉時,確實有些訝然:此人眉眼與自己頗為相像,尤其是下半張臉,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要說不同也顯然。賀辛止為人沉穩,眸色深邃,看著人畜無害,實則深藏不露;賈無相的圓眼睛像極了一種膽小的鬆鼠,眨一眨,誰都能看出他涉世未深。
“原來您就是二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在下賈無相,冒昧叨擾,失禮失禮。”賈無相心頭大石落了地,向賀辛止作揖告辭。
正在他離開之際,一身男裝打扮的池妧找到了門前的賀辛止。
“池恒呢?”她“張牙舞爪”地前來質問,裝扮與初見時如出一轍。
賈無相看她眼熟,多瞧了兩眼,但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