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謙謙君子不錯,優雅細膩,不落纖塵,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世家的貴公子她也見過不少,無一人像他這樣給人“不真切”的感覺。
她參不透他。
“這是合巹酒,與夫人共飲,從此你我夫妻一體,長相廝守,白頭偕老。”賀辛止遞來半瓢,邀她共飲。
他眸中對她的篤定,她並未留心。
池妧剛想接過,腦子還是比手快了三分: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她老惦記著婚後和離,那是在完婚的前提下。如今隻要她不喝這合巹酒,禮就不算成了,以後分開也理直氣壯呀!
池妧興奮得“嗖”一下把兩個“爪子”收到了身後。“我不喝,絕對不喝,打死不喝。”她水靈的大眼睛溜了溜,瞥見他沒有生氣,才敢把那一套理論搬出來,“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想和你成親,這交杯酒我是不會喝的。我們沒有完婚,不算真正的夫妻,所以你不能對我……”她是想把話說完來著,但該死的羞恥心不允許。
賀辛止知道這是“強扭的瓜”,一開始就沒打算強迫於她,把匏瓜放下了。“行吧,那就等夫人願意,我們再把合巹酒喝了。”
“那今晚……咱倆分開睡?”池妧“天真”地探問,心裡頭快緊張死了。
池妧啊池妧,你讓一個新郎官“孤枕而眠”,真有你的。
“不行。”他的拒絕讓她的呼吸停頓了一下,“我可以不對你做什麼,但你必須睡在我身邊,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那……好吧。”池妧苦著臉撐起笑容,實在算不上“好看”。
他應該不會……睡著睡著“獸性大發”,像剛剛那樣吧?
怪就怪,她沒有多少談判的資本。
拿人家玉佩手短啊!
這個終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賀二夫婦同榻而睡,和衣而眠。兩個人躺在床上都不太自在,拘謹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床上的東西不是蓮子花生,而是紮人的繡花針。
賀辛止想做的都不能做,隻能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去睡覺。
池妧在這件事上“收斂”許多,小小的身板就占那麼丁點地方,一動不動,跟個長方匣子似的。
仔細想想,這個賀辛止,除了偶爾占占便宜,對她確實不錯。
他說愛慕她,她又何嘗不是……有點那意思。
池妧緊緊地攥著被子,一直在胡思亂想。
“那個……其實我想退婚,並不是對你有什麼不滿,而是因為一些原因,還不想嫁人。”池妧分明感覺到他還沒睡著,在一片寧靜中開了口。
“什麼原因?”賀辛止翻了半個身凝望著她的側顏,語氣中帶著一絲悅然。
原來她抗拒的不是他。
太好了!
他眸中掠過一絲狐狸般狡黠的光芒,但她並未察覺。
“哎,不重要了,反正人已經嫁過來了,就當我欠你的。玉佩是我弄丟的,我池妧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賴賬,除了……‘那種事’不能配合你,其他事情,為二少馬首是瞻。”
她一通江湖辭令讓他差點沒笑出來,敢情他拜堂就收了個“小弟”?
“這可是你說的。”他給了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答複,令她惴惴不安。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種不妙的預感啊!
隔天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