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嬉皮笑臉地迎上前,將賀辛止手腕上的繩索解開,不停地點頭哈腰賠不是:“您彆生氣,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們這就帶回去調教調教,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賀辛止氣定神閒地扭了扭手腕,深邃的眼眸一移,盯緊了池妧手上的繩索。
大吉哪敢怠慢這對夫妻,趕緊識趣地解開了池妧腕上的繩索。
這份恭敬與默契來得古怪。
“你們……”池妧瞧了瞧賀辛止,又瞧了瞧大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認識?”
“不認識。”
“認識。”
賀辛止和大吉幾乎同時回答,空氣瞬間就凝固了。
一陣微妙的沉默。
“認識。”
“不認識。”
兩人同時改口,氣氛更加尷尬。
池妧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他們認識。
“認識就認識,你倆乾嘛呀!”池妧還以為賀辛止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與山賊有私交,刻意隱瞞。
對她而言,這不是壞事。
“大吉兄弟,多謝了。”賀辛止禮數周全,微笑著作揖。
“彆啊,大——”大吉剛想說什麼,被賀辛止狠狠地盯住了,幽厲的目光猶如豺狼虎豹的窺視,仿佛隨時會露出鋒利的爪子,“大,大恩談不上,不用謝,不用。”
大吉冷汗一抹,魂都快丟了一半。
池妧總覺得四處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望向不遠處,大利早把卷毛拖走了。
這些龍虎堂的人好像……都很怕賀辛止。
是她多心了嗎?
“大吉,我把後院的雜草處理乾淨了。”恰在此時,外頭有人走進了議事廳,如嘮家常般聊起了後院之事。
此人剛毅俊俏,麵相冷肅,與池妧有著五分相似,不是池恒又是誰?
“哥?”池妧在此處看見池恒,大吃一驚,驚得快不敢相認了。
池恒聞聲,猛然抬頭,萬萬沒想到池妧會在這裡,一時情急,轉身就跑!
池妧本來還沒敢認,他這一跑,倒叫她確認了他的身份。
“池恒!”池妧這一聲吼,快把池恒的心臟給吼出來了。
避無可避。
隻好麵對。
池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靜默低頭,緩緩轉身。
“你怎麼會在這裡?”池妧想出了千百種可能,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難不成,你也是被抓來的?”
“我……”池恒不擅說謊,更不願欺騙池妧,遲遲沒有開口解釋。
“池恒,幫我把——”這時,議事廳裡又來了一個高大的女人,長得英氣十足,頗有將軍之姿。當她迎上賀辛止溫潤的目光時,話音便落下了。
四目相投,回憶翻湧。
就像那年那月,他與她遠遠地隔欄相望,風過無聲,鬢發輕揚。
隻是如今,她不再淚流不止,心死如灰。
季紅英緩步走到賀辛止跟前,溫聲道:“讓我想想,有多久沒見你了。”
“你倆也認識?”池妧沒想到這“書呆子”人脈這麼廣。
一時四人同廳,不知從何說起。
是大吉打破了僵局,伸手與池妧介紹:“夫人,這是我們二當家。”
“您就是龍虎堂的二當家——”池妧興奮極了,一雙水靈的眸子亮堂得要發出光來,就像被什麼點燃,“大當家的夫人!”
“她不是!”池恒天降飛醋,否認到底。
池妧有點捋不清。
“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