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要解紅英的毒,你可能需要一個人。”
“誰?”池恒急問。
“雲蘇蘇。”虧得他睚眥必報,留下了雲家少爺,否則這事也棘手。
池妧本來是插不上話的,一聽“雲蘇蘇”三個字,立馬對上號了。“雲蘇蘇?你說的是家裡的小鬼?”
“不錯。”
“你是說,雲蘇蘇那個孩子在你家?”池恒攫過妹妹的肩頭,激動地確認。
他親眼看見黑衣人擄走了雲蘇蘇,季紅英卻說那人“也算”龍虎堂的人,莫不是賀二少本身就是堂中一員?
是了,他除了知道季紅英的真實身份,還給過池恒令牌。
不會有哪幫哪派將令牌外傳。
想來也合理,不常打家劫舍的幫派,需要這些富家子弟來供養。
原來他這個妹夫,有兩重身份。
“是啊,雲蘇蘇在賀家呢!”
池妧的回答引起了賀辛止的強烈不滿。“是‘我們家’。”他不遺餘力地糾正。
“是是是,雲蘇蘇在‘我們家’。”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小妧,把孩子給我,我要救紅英!”池恒是個直腸子,把所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池妧看出來他是真著急,但也沒有立刻答應。
這算什麼事?那孩子大概是“池恒鐘情之人”和“她丈夫雲天祥”的骨肉,現在要拿來交換龍虎堂二當家的解藥?難不成,那一家子與龍虎堂有仇,恰好這個季紅英又對池恒有恩,所以他隻好做出這種“無奈之舉”?
池妧還沒捋清自己的想象,賀辛止已經開口“消滅”了這個想法。
“兄長莫急,先讓張大夫試試。如若不行,我還有一法子,能叫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池恒分明能看出,他這雙幽邃的眼眸裡,有著和季紅英同仇敵愾的恨意。
深刻而持久。
恨那男人殺妻虐兒,涼薄無情。
恨那女人貪圖榮華,恩將仇報。
池恒不該對他有醋意,又偏偏無法釋懷。“你和紅英究竟什麼關係?”他冷厲地睨住賀辛止,不避池妧。
“我是她義兄。”賀辛止淡淡地回應。
“什麼?你是二當家的義兄?”亂套了亂套了,池妧剛捋出一點頭緒,又被推翻了,“你究竟有幾個義妹?你不是說池恒喜歡你義妹——”池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剛剛誰衣不解帶照顧季紅英來著?
池妧跟落枕似的,僵硬地扭過脖子看池恒。“哥,你的心上人,不會是二當家吧?”
這麼說,跟他哥搶女人的,不就是她崇拜的“不刃王”了?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
“我的。”池恒理所當然地說出了這番驚天動地的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季紅英的臥室。
池妧整個人都傻掉了,需要一點時間緩緩。“我沒聽錯吧,我哥和二當家,有孩子了?”
賀辛止低頭探到她耳邊,笑道:“咱倆趕一趕,兩家孩子還能同歲。”
“滾!”池妧一手掌將他的臉推遠了,嫌棄中又帶點甜蜜。
*
池妧是個粗心的人,上山就忘了賀家的車夫還守在山下。
賀辛止考慮到這夜能與妻子在山上共度良宵,也裝作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