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不敢“明目張膽”地圍觀堂主,隻好偷偷地瞄,偷偷地笑:瞧,堂主夫婦又在打情罵俏了。
池妧掰開賀辛止抱緊她的手,他又無恥地纏上她的腰,仿佛是什麼強力的狗皮膏藥。
她可沒季紅英那麼好哄。
“躲我是吧,喝花酒是吧,行啊,跪在上麵三個時辰,我原諒你。”池妧特地當著大夥兒的麵,往屋前扔下一個搓衣板。
賀辛止嬉皮笑臉地求饒:“我畢竟是一堂之主,夫人能不能給幾分薄麵?”
“和——”
她的“離”還沒說出口,他已經麻溜地跪下了,連喊疼也不敢。
動作一氣嗬成,絲滑流暢。
“該,我該!”賀辛止忍著痛,昧著“良心”檢討,“生孩子這種事,應該先跟夫人商量,不該自作主張。”
池妧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此時,六顆小腦袋從屋內探了出來,明亮的小眼睛像星星般眨呀眨的,專門捕捉“新鮮事”。
賀辛止開始裝模作樣,“痛苦”地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吉祥如意,讓孩子們心生“憐憫”。
“娘親,您為什麼要罰爹爹跪著?”賀如意與賀吉祥有著一樣的臉,但如意的性子更溫婉,人也更心軟,上前一步詢問池妧。
池妧撫了撫女兒的發,本想善意解釋,餘光卻瞥見賀辛止在“裝神弄鬼”博取同情,她立即揚起帕子就擦了“淚”。
演?誰怕誰?
“孩兒們啊,你們的爹,剛剛去了一個好多女人的地方,說要給你們找‘新的娘’,他不想要娘了嗚嗚……”
池妧這一番話,對孩子而言就是晴天霹靂。他們一下子簇擁到池妧懷裡,依戀地爭著寵。
“我們不要‘新的娘’,我們就要娘親……”
“我們隻要娘親……”
“娘……”
本來孩子們還挺“同情”賀辛止的遭遇,被池妧這麼一鼓動,個個義憤填膺,目露“凶光”。
“壞爹爹!該罰!”
“爹爹不要娘親,我們也不要爹爹了!”
“哼!”
賀辛止“心悅誠服”地盯著妻子,對她爐火純青的演技表示“敬佩”。
“爹爹怎麼可能不要你們娘親呢?你們誤會爹爹了,爹爹最喜歡你們娘親了……”賀辛止訕笑著解釋,憑他怎麼說,孩子們就是不信他的“鬼話”,讓他體會了一把“眾叛親離”的滋味。
這年頭,爹可比堂主難當多了。
賀辛止“焦頭爛額”之際,卷毛還來“添亂”。“師傅,義和堂主派人來報,說要和您決一死戰。”
“你看我現在有空決一死戰嗎?”賀辛止跪在搓衣板上,一臉生無可戀。
“那,那我回絕了他?”
“嗯。”
卷毛剛走兩步,池妧便帶著孩子們回房了,賀辛止馬上把卷毛喊了回來。“彆那麼實誠,理由可以稍微……潤色一下。”
“好咧!”卷毛心領神會,偷笑著跑了。
懼內的不刃王也要麵子嗬!
要是被商義和知道,他拒絕的理由是需要在搓衣板上跪三個時辰,不知商義和會作何感想?
*
數月過去,山中平靜。
一天,賀家傳來喜訊:賀家三少勞止與李家小姐可兒喜結連理,不日完婚。
賀辛止夫婦收到這個消息,已經能夠想象出張大夫的反應——自是捶胸頓足,痛哭流涕,質問孫女為何要與賀家扯上關係。
這一回“珠聯璧合”,始於張大夫被逮上山的那段緣,成於賀辛止給張大夫寫的信。
不管怎樣,玉成好事,締結婚姻,終歸是福氣。賀二夫婦興高采烈,裁了新衣,備了厚禮,帶上孩子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