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爬上齊洛的臉,燒到了耳根。她知道自己很重,小聲道:“那個,我想我可以自己下來走。”
“自己走,會加重。”
沈淮並未鬆手,抱著齊洛徑直走向自家的馬車,正是那日齊洛在街上看到靜王的馬車。
陸九瑤與齊婉跟在身後,看著齊洛被送上了靜王府的馬車,陸九瑤道:“這是靜王的馬車,洛洛在這裡恐怕不合適吧!”
陸九瑤從未見過靜王,隻因為靜王常年深居簡出,很少在眾人麵前出現,大家聽聞靜王的事跡,實際見過的人卻很少。
沈淮回頭看向二人道:“我帶她回府醫治,會有人送你二人回去。”撂下這話便登車而去。
眾人驚訝,一向神秘的靜王今日不僅見到,還看見到他矯健的身姿,又見不喜女色的他抱著姑娘上了馬車。
“那個姑娘是誰?”
“那個姑娘,不就是新晉首輔家的二小姐,那個“饅頭”嗎?”
“呦,就那身子,靜王救他也不知得費多大的勁。”
“難不成,是那“饅頭”勾引靜王?”
“他們莫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吧?”
“啊,不,我獻給靜王的絹帕還沒繡好,怎地他能和彆人相好...”
“要是能登上靜王的馬車,讓我摔一次我也願意。”
馬車上的齊洛,時時忍著腳邊出來的劇痛,看著垂目養神的沈淮。
“你,還好嗎?”齊洛試探性地問道。
“無事!”他救她催動不少內力,體內此時正是氣血翻湧。
“你又救我一次,好像我每次有難你都會出現。”齊洛雙手撐在自己身側,扭傷的腳踝始終不敢落在地上,提著勁輕放著。
“巧合罷了。”
聽到這個回答齊洛心中篤定,嗯,巧合罷了。
馬車在靜王府門口慢慢停住,沈淮先是下了車,齊洛一點點地挪動到車門口。又將手借著車門,提著受傷的腳,下了馬車。
齊洛看著這是靜王府,她也知靜王威名在外,怎能夠輕易打擾靜王,便說道:“我還是回府,這裡是靜王居處不便打擾。”
沈淮道:“靜王不會來此,你放心治傷便是。”
正說著,沈淮打橫抱起齊洛,齊洛驚呼一聲道:
“我可以自己走的。”
“無妨。”
他不許她落地,若不是他沒有控製好落地的力度,她也不會受傷。
沈淮對著跟在後麵的張德道:“宣徐太醫診治。”
徐太醫乃是太醫院聖手,專門為皇帝看診,也就沈淮能夠請得動他。
沈淮把齊洛抱進一方院落,院中寬闊並無多餘裝飾,整個地方顯得素雅整潔。
進了臥間,所有器具用品皆都一塵不染,極為乾淨整潔。
沈淮進院便吩咐小廝拿帕子打冷水,小廝看著受傷的齊洛,忙去準備。
小廝納罕,自家王爺從不讓外人進自己院子,甚至連灰塵也不許染上半分,如今竟能夠讓一個灰頭土臉的姑娘進了自己的臥間?
齊洛在榻上坐著,沈淮輕輕地抬起受傷的腳踝,放到榻上,又伸手欲脫下齊洛的鞋襪。
齊洛覺得由一個男子為自己脫鞋脫襪實在不妥,趕忙伸手止住沈淮道:“我自己來!”
沈淮看到麵前的齊洛從臉龐紅到耳根,知道是她難為情,便停了手。
“那,你自己來。”
齊洛點點頭,自己慢慢脫了鞋襪,看著自己的腳踝已經紅腫的老高,有些觸目。
小廝這時也打來了冷水,沈淮擰了冰涼地帕子,輕聲道:“你忍著些。”
小心地把冰涼地帕子一點點附在齊洛的紅腫處,齊洛覺得疼痛瞬間緩解許多。
她看著眼前的人,麵容總是冷若冰霜,但實則是膽大心細,三番五次解她尷尬,救她於危難。
想來,她都未曾好好對他道過謝。
似乎是感到齊洛正在打量他,正查探傷處的沈淮抬頭看向齊洛,對方正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看著他道:“謝謝!”
像是看懂對方眼神間的疑惑,齊洛馬上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