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玥本來就生氣，他還來惹她，乾脆一口把那半杯紅酒悶了。
這麼想喝，現在看你怎麼喝！
顧程玥瞪著弟弟，看他憤憤地回到座位坐好才移開視線。
飯吃完了，大人把孩子們都送到小區門口，叮囑著早點休息，他們還有下一場生意場上的應酬。
好不容易等到沒有大人的時刻到來，顧程陽咻——的一聲飛回家，顧程玥不用看就知道他急著回去給女同學回複扣扣。
江之遙兄妹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隻剩下陳要和顧程玥在樓下慢慢走著。
一路上出奇的安靜。
“陳要~我踩得到你的影子~嗬嗬~”
顧程玥突然停下，傻乎乎地指著地上的黑影，旁邊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長，重合。
陳要察覺到不對，轉頭看著顧程玥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酡紅一片。
“你不生氣嗎？”顧程玥眼皮半合著，語氣懶懶的。
踩個影子有什麼好生氣的，看她眼神迷蒙，神情憨態，就知道她醉了，笑笑說
“不生氣。”
顧程玥哀其不爭似的，半瞪著陳要。
“可是我生氣。”
陳要：？？
“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哪裡知道你在想什麼？”
上輩子這輩子都一樣，陳要雖然對顧家人比彆的人要親近，可總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的感受什麼的都不重要。
不愛吃蔥不說，被人欺負了不說，生病了忍著也不想麻煩顧家，生怕虧欠更多。
換做以前，顧程玥可不敢說這些話，那時的陳要冷漠又疏離，除了對顧家人親近一些，彆的都是我行我素，從來不和人產生關聯。
十幾歲的少年自尊心又強，顧程玥說得多了，他就板著臉轉過頭去。
顧程玥有時候真的生氣，生氣他總是一副疏離的態度對這個世界。
可看他形單影隻的，她就再也生氣不起來，隻能儘量不著痕跡地幫他。
“我沒有不說，其實還能接受，沒那麼討厭。”
陳要安撫著她，他確實對所有事情都沒什麼情緒，因為對他來說，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顧程玥明白，對那時家境貧困的陳要來說，隻有學習掙錢是最重要的。
“可是，可是——”可是？
胃裡的酒精開始醺上腦子，可是什麼呢？顧程玥歪著頭想半天也沒想到可是什麼。
陳要好笑：“你喝醉了。”
顧程玥猛地一抬頭，努力睜大眼睛，指著樓棟的燈光。
“那家燈光是我家的，是顧程陽的房間，對吧！”
顧程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要，誰說她醉了，區區半杯紅酒她會醉？
陳要隻能無奈地順著她：“對。”
“我還能走直線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程玥更來勁了，踩上花壇邊要走直線給他看。
“小心彆摔了。”
話音剛落，顧程玥就失去平衡身子歪著倒向陳要那邊。
剛剛還很興奮的人突然就傍著陳要走不動了，這是顧程玥的習慣，喝醉了就要睡覺。
陳要認命背起身邊的醉鬼，往家裡走去。
冬日的夜晚寒風習習，顧程玥在陳要背上睡得安穩，衣衫摩擦發出‘唦唦’的響聲。
她像被吵醒一般，半夢半醒中模糊地說著“可是，我一直在等你說喜歡我。”
陳要像是沒聽清楚，在樓梯上停下，等顧程玥沒再說什麼再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