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已經不記得他了。也是,差不多有十七八年了吧,就連小時候的玩伴都說快要認不出他了,更何況她。而且自己也不是一眼就認出她來的,不然哪裡會在去尋阿福的時候將人忽略。
什麼時候認出她的呢?肅穆自己也忘了。好像是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也好像是她在會議室裡又擺出一副“我錯了下次還敢”的表情的時候。
因為肅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副表情——對著佯怒的莊偉哲,他們身邊站著一位優雅大方卻一臉無奈和寵溺的女子——那是莊嚴的媽媽,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莊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脖子下麵枕著一個抱枕懷裡抱著一個抱枕,身上還蓋著浴袍,隱隱的還聞到一陣米香。
莊嚴坐起身將浴袍搭到沙發扶手上,眯著眼睛站了起來,一邊往廚房走一邊順頭發,“爸?”
廚房的門打開,米香味更加濃鬱,肅穆端著一個小砂鍋從裡麵出來,看到莊嚴立刻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燦爛的笑容,“不用這麼客氣,叫名字就行。”
莊嚴剛醒,還有些迷糊,對肅穆的話沒有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愣愣的看著人,視線跟著他從廚房門口轉到餐廳,這才想起來發問:“你怎麼進來的?!”
肅穆聞言轉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金魚嗎你?這麼快就不記得了?睡糊塗了吧?”
莊嚴站在原地瞪著肅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了,反正半分鐘後她飄進了浴室。
接著水流聲從裡麵傳出來,肅穆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然後迅速回過頭來——浴室是用磨砂玻璃圍起來的三麵牆,燈光一開,女性的胴體影子映在玻璃上,說模糊,卻依舊能看清曲線。
肅穆微微抬起頭對著天花板想:明天要去買兩個簾子掛上。
等到浴室裡的水聲停止,肅穆依然保持著微微側身的姿勢,避免視線落在那個方向。片刻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走近,他的餘光瞥到莊嚴在對麵坐了下來。
還是剛剛騙人的那身裝扮,粉色乾發帽粉色浴袍粉色拖鞋,不過這次隱隱的有草莓味道傳來,讓莊嚴看起來像一隻剛剛洗乾淨的大草莓,就等著人來吃了。
肅穆覺得嗓子有點發緊,清了清說:“吃飯吧,我熬了粥。”
莊嚴沒出聲,直著眼睛看肅穆,看得他汗毛倒立,就在他以為她看穿了他的心思時,莊嚴開口了,“碗呢?”
一頓遲來的晚飯吃得十分安靜,莊嚴是因為還沒完全歇過來,肅穆則是以為她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不敢開口。
用完飯,莊嚴自覺站起身去洗碗,出來的時候發現肅穆正坐在沙發對麵的椅子上玩手機,她奇怪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肅穆也很奇怪,“我今晚不走啊。”
莊嚴:“為什麼不走?你不走難道還住這兒?”
肅穆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我是你‘男朋友’嘛。”說完還自以為幽默地同她眨眨眼。
莊嚴雖然是個母胎solo,但是在公大裡終日與一幫糙漢子為伍,葷段子也沒少聽,當然明白肅穆話裡的意思,不過,“這都……”她看了眼手機,“這都快十點了,七個小時還不行嗎?”難道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