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何處又是何樣的待遇,她無心在意,目光掃過五輛宮車,淡問:“我應當坐乘何車?”
朱進忙躬身伸手相引:“貴主,銜首這輛翟車,為聖人特地遣來護送貴主。”
眼前這輛四駕牽拉、雕金鑲玉的皇後翟車,雖未配備皇後儀仗,卻被唐逸旻派來專門遣來送她?
看來,唐逸旻恨不得將‘司馬昭之心’,廣宣天下……
她那位遠房叔父,一直企圖立她為後,三年間無數回試探她的口風,皆被她罵得落荒而逃。
她無聲冷笑,抑著惡心,扶住朱進伸來的胳膊,登車放簾。
車啟,兩位內仆監為她駕車,十位金吾銜首開道,二十位金吾衛伴隨伴翟車兩側,一行人浩浩蕩蕩駛離掖庭宮。
行至宮門,朱進向監門衛遞交了魚符,展示了聖旨,監門衛放行後,隊伍駛出紫微宮,進入太微城。
唐卿月懨看沿途宮闕與景致,腦子裡亂紛紛想著這些年不堪的回憶,想著昔年宮變前,她快活無邊的日子……
“停,停,停下……”
倏忽,數聲急迫的吼聲於宮車前方響起,將她從回憶裡拽回。
她遠山眉慍惱蹙起,手掀簾子外眺。
宮車行至鴻臚寺館,館門湧出數位鴻臚寺官員,張臂攔車。
朱進命人停下,車後的禁衛隊正打馬上來,冷臉問:“你等報上官職姓名來,何事攔車?”
領首那人襆頭不見,蓬發跣足,狼狽衝禁軍隊正拱手。
“我乃鴻臚寺典客令劉嶺。方才扶餘、北濟兩國使團,與羅樸國使團生了械鬥,傷了好些人。羅樸世子現受重傷,急需宮車數輛將受傷人員送醫。”
禁軍隊正冷聲:“既你為典客令,為何不嚴管東夷來使?何容他們在宮中械鬥?怕是你打算不要官職了?”
劉嶺慘然一笑:“老夫就沒打算活過今天!但羅樸使團的人不能死,求諸位將這些宮車借我館一用,一待送人完畢,立時奉還。”
昨夜,鴻臚寺館走失南彌世子,劉嶺波奔一夜一日未能尋回,眼下三國外使又在鴻臚寺館械鬥,傷者無數……可不是天要亡他?
朱進不悅:“我們送宮中女史出宮,如何挪車給你?再說此為翟車,我們敢借你可敢用?”
劉嶺這才看清前車規格非常,頓時灰敗了臉色,踉蹌著步子一揮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