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荒唐戲碼(2 / 2)

君與江山朕都要 火榮 4731 字 1個月前

“什麼火布水布的,我可聽不懂。”

“火布就是太陽。你剛才站在門口,像太陽一樣金光閃閃。”

“我不是太陽,我是地獄裡的怨鬼,是沒有良心的,背信棄義的人。”

聽出她話中帶著怨氣,他艱澀一笑,安靜須臾,小心翼翼問:“你叫什麼名字?可是受了虐待的皇帝妃子?”

被這的話刺得心口一疼,她惱聲:“我就是個奴婢,跳舞供皇帝取樂的奴婢!”

“所以你才裝瘸,為的就是不給元豐皇帝跳舞?”他眼中驚喜一閃而過,“要不你同我一起逃出洛京,我們倆去南彌,南彌很美!”

她惱火睨他:“誰跟你‘我倆’了?你是南彌大世子,進京為質又不是進京為奴,你逃什麼逃?”

他麵色一傷,掐著手指道:“元豐皇帝要殺了我祭天,我不想死!”

她震驚了眉眼:“怎麼說?”

他忍痛拖著傷腿朝她靠近一分,她嫌棄地挪開一分。他無奈一笑,目光落出光線變暗的殿門,幽幽道出因何要逃。

他作為南彌質子,被劍南道行軍大總管蕭玉川欺負了一路。

大軍進京那日,蕭玉川又命人,將南彌使團所有人扒光了上身,負荊裸身遊街。

一路被百姓扔擲臭雞蛋,徒步走到太微城的端門,又被禁軍屈侮地按跪於地,向城樓上的皇帝請罪。

皇帝的天使前來宣旨,旨意上大肆侮辱南彌,痛罵南彌王,指謫諸多南彌罪行……

他們南彌與東桓休戰是蕭玉川提的議,南彌王權衡利弊同意了,這才向東桓派出求和使團,並送他來洛京為質。

所以,他們明明是求和的使者,偏偏受了俘虜的待遇。

加之從南彌苴咩城至東桓洛京,一路上費時三個月,蕭玉川言行上,對他羞辱就沒停過。

本道進了洛京,脫離了蕭玉川就好,誰知還要當著東桓文武百僚,各國來使的麵,受辱挨罵。

他氣不過,從禁軍手中掙脫身子,朝闕樓上的皇帝斥罵,又被禁軍狠狠按跪。

受降儀式之後,他被鴻臚寺典客令接到鴻臚寺館入住,安排他進膳和洗漱。

進膳時,那位姓劉的典客令紅著眼給他敬酒:“吃吧喝吧,拿你去太廟祭天時,做個飽食鬼也是好的。”

死人才會做鬼!所以沐浴時,他穿著褻褲攀上房梁藏了起來,想造成憑空消失的假像,引得鴻臚館中的官員驚慌。

果不其然,見他久浴不出,禁軍闖門而入,見室內無人立時就亂了套。

他在屋梁上蹲了許久,等到屋外的人撒得所剩無幾,打開窗戶潛出鴻臚寺館。

哪知翻過寺館的牆,東西朝堂之內寬闊的夾道上燈火通明,時時有禁軍巡邏,沒有潛逃時機,更不知何方才是出路。

心急之下,他竄上館外花圃內的文冠樹躲了起來,一躲兩天。

直到載有唐卿月的宮車停至館院門前,又聽這車將要出宮,令他喜出望外。

待車輛返回,隨行的人抬著傷者儘入寺館,他立馬從樹下落下,竄入車內。

“我上車未幾,你就上了車。”他笑著收尾。

唐卿月心中波濤洶湧,卻麵無表情倚著台案,寒漠淡聲:“你是蕭玉川帶回的質子,他為何要欺負你?”

於她記憶裡,蕭玉川並非恃強淩弱之人!

世子兩手一扒擋臉的亂發,臉色忿忿:“我險些割了他的腦袋,大抵是他懷恨在心。來京路上,他割我了的頭發,綁了我的手拖在馬臀後麵疾跑,不許我吃飽,不許我睡帳篷……”